太皇太後輕輕的看了她一眼,沉聲道,“哀家知道你心裏不舒服,但是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,規矩不可費,恒兒他對你如何哀家心裏也有數,但是你也不能恃寵而驕,你興許現在覺著愛家的話有些刺耳,可哀家都是為了你們好,你明白嗎?”
秦惜不想反駁她,太皇太後如今是容恒唯一的血脈至親了,對她更是十分的厚愛,所以她盡管心裏不舒服,卻也不會給她撂臉子。低低的應了一聲“是”,便低眉斂目的聽太皇太後繼續說話。
她心下苦笑不已。
她竟然忘了,太皇太後是容恒的奶奶,卻隻是她的皇祖母啊。她對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因為容恒,如果她損害了容恒的利益,太皇太後自然不會再慈愛的對她。
太皇太後眼見秦惜如此乖順,心下也十分滿意,順勢便跟秦惜說起了容恒的事情,“恒兒年紀也不小了,貴為一國之君,溫小姐那樣的事情肯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。容恒嚴懲了溫怡那也是應當的,但是那些命婦們倒是也沒有做錯,恒兒他年齡不小了,至今還沒有子嗣,就算他自己不著急,哀家也替他著急。”
青翎在一旁聽著臉色越來越冷,她已經能想象到太皇太後把夫人叫來是為了什麼了。她眸子轉了轉,不著痕跡的在汐月的屁股上捏了捏,汐月本來就嬌氣,這樣一捏她當即就嗷嗷大哭了起來。
汐月的哭聲立馬就打斷了太皇太後正準備要說的話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
青翎抱著孩子輕輕的晃悠著,沉聲道,“太皇太後,小公主應當是餓了,奴婢這就把孩子抱出去讓奶娘喂奶。”
太皇太後立馬就從大炕上站起了身,趕緊吩咐青翎,“快去快去,千萬別餓著孩子了。”
“奴婢這就去。”
青翎立馬抱著孩子出了內殿,出了大殿之後她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,直接抱著汐月就回了鳳宸宮,到宮門口便詢問宮女,“皇上回來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
青翎吩咐宮女,“去前朝守著,皇上若是下朝了讓皇上去太皇太後那裏,就說皇後在那裏。”
宮女得令立馬就退了下去,青翎麵色冷然,怪不得太皇太後故意挑了主子爺上朝的時間把夫人請了過去,原來竟然是鴻門宴。夫人自然不能反駁長輩的什麼話,要不然隻會惹的太皇太後更加的不喜,可是她作為夫人的丫鬟,也不能瞧著夫人吃虧,眼下這種情況,把主子爺叫回來調解是最好的法子。
而此時的宮殿中,太皇太後在青翎離開之後便又舊話重提。
“惜兒,先前你母妃還在世的時候給恒兒選了你,那時候你母妃對你讚不絕口,哀家也覺得好。這也快一年了,你行事哀家也看在眼裏,對恒兒的感情更是讓哀家欣慰。你是個懂事的孩子,什麼事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,想來你心裏也清楚的很。”
秦惜隻是低眉斂目不言語。
太皇太後看了就有些不喜,索性直接把話給挑明了,“容恒是一國之君,後宮裏一直空虛著也不是辦法,你們父皇剛駕崩不久也不適合選秀,所以哀家就做主讓人把待嫁閨中的貴女們畫了畫像。”她對莊嬤嬤招招手,莊嬤嬤立刻就進了內室之中,很快就拿出了一摞厚厚的人物畫出來,太皇太後使了個眼色,莊嬤嬤就把那些畫都給了秦惜,秦惜指尖微微輕顫著,從莊嬤嬤的手裏接過了人物畫。她低著頭,沒人看到她嘴角譏誚的笑容,她一張張的翻閱著那些畫像,看的極為認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