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是閑著無聊,便先回去吧。這店中有我看著,不礙事。你不是也要為明日做些準備?”越人歌一邊整理著壇中的美酒一邊說道。
“小歌,你真是太體貼為師了。”女子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做崇拜狀。
越人歌第八萬次送上了迷人的白眼,歎氣道:“師父,你倒是也有點為人師的樣子來。你看你這德性,外人瞧了,誰會認為你能收的到我這樣優秀的不像話的徒弟來?”
女子噗嗤就笑了。這樣不要臉的話對越人歌而言已經算是巨大的突破了。
想想七年前,第一次見到越人歌,雖是一副大小夥子的樣子,但卻瘦不拉幾的就跟個小雞子似的,無精打采,雙眼渾濁無神,身子疲軟到幾乎下一刻就要倒下,似乎風一吹就能將他吹出八百裏遠。
他是到雙玄宗拜師的,可因為靈根不行,幾大宗門幾乎被他拜了個遍,卻全都被拒之門外,到了雙玄宗後,他內心幾乎已經絕望了。
而結果不言而喻,又一次被告知他根本不適合修仙,越人歌的絕望幾乎要將靈魂撕裂。
而那一瞬間的悲戚,令人動容。
越人歌自己明白,如果不能修仙,越人一族的傳承就幾乎要在他這一輩斷絕了。
想萬年以前,越人一族乃是蒼穹域甚至是上界都最為強大的的一族之一,可是究竟因為什麼原因而被一夜滅絕不得而知,隻知道無論是上界還是蒼穹域,越人一族的族人盡皆被人滅殺,隻有少數一部分人逃脫,從此隱姓埋名,幾乎再沒有出現在世間。
時到萬年後的今日,越人一族隻剩下了兩個人,一個是越人歌,一個是越人歌的父親。
而待到去雙玄宗拜師之時,越人歌的父親已經堅持不住,越人一脈,便隻剩下了越人歌一人。
偏偏越人一族體質特殊,一般的修仙功法根本無法激發出越人一族人的潛能。可萬年前,越人一族被人滅族,族內的頂級功法全都被人銷毀,一本都沒留下,所以曾經叱吒一時的越人一族,即便有幸存者逃出,也漸漸歸於平淡,甚至特殊血脈都變的稀薄無比。
直到越人歌出生,血脈無限接近萬年前先祖的純粹,可惜沒有功法給他修煉,也不過是白白浪費他的大好天賦罷了。最終的結果,便是被各大門派拒收,越人歌絕望無比。
女子就是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了越人歌。想起了自己,竟是有種同病相憐之感,再加上一件事情的推波助瀾,最後竟促成了越人歌拜她為師,驚詫了多少人的眼球。
女子嘴角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彎度。
想到當初的越人歌總是板著一張陰沉的臉,即便麵對人時不存半點惡意,卻總歸是叫人看了不舒服。再兼之他的身體在拜師的過程中曾受過傷,並沒有養好,瘦瘦啦啦的,又不善言談,幾乎也交不到什麼朋友。
女子比越人歌還要小上一歲,也是第一次為人師,根本不知如何與他溝通,導致了前兩年,兩個人雖是師徒關係,但相處起來總覺得無比的別扭。
不過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跟了女子七年,越人歌倒也漸漸學了這毒舌和自戀的本事,隻是遠不如女子用的純熟罷了,卻也是足夠大的突破了。
比起那個悶葫蘆般像是跟全天下人都有仇似的越人歌,作為師父,女子更喜歡如今的越人歌。
這是她的大弟子,必須要有大弟子的擔當。
她的情況,將來注定還會有別的徒弟。從前的越人歌,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跟師弟師妹和平相處的模樣。
不過如今她卻不怎麼擔心了,果然還是她教得好。嗯,就是這樣。
女子不要臉的往自己身上攬功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