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那個傅景淳,和顧恒一唱一和的,恨不得把她的臉踩到泥沼裏去,她不過是隔房的堂妹而已,又不是傅竟行的親妹妹,她來摻合個什麼勁兒?
笑吧,你們笑的越大聲越好,今日笑的多響亮,來日哭也要哭的這般響亮,你們傅家人不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,主動退出麼。
可我偏不,偏不。
聶嫣蓉把手上的鑽戒死死的攥住,不過就是忍字頭上一把刀而已,她活了二十幾歲了,別的不擅長,唯獨一個忍,她總歸還是做得到的。
這麼多年了,她忍的難道還不夠多麼。
“都扔了嗎?”
周山有些舍不得的看著麵前幾箱子形形色色的小東西,都是傅竟行讓他采購的各色奶茶和飲品,很多根本都還沒有拆封。
顧恒看了一眼傅竟行那依舊黑漆漆的辦公室:“我覺得你還是先搬回你的辦公室吧。”
周山一向聽顧恒的話,就吭哧吭哧搬了幾個箱子去了自己的辦公室,放在了儲物櫃裏。
“先生一天沒吃東西了……”
周山有些擔憂,這幾日長途奔波,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,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之下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。
顧恒靠在窗子前抽煙,眉毛蹙的深深的:“周山你說,三小姐的孩子,真是先生的嗎?”
周山傻乎乎的點頭:“先生說是就是啊。”
顧恒忍不住笑了笑,有時候人的腦子簡單點,其實會生活的更快樂,他與周山比起來,煩惱真是多了太多。
“那你說,三小姐真的會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嗎?”
周山愣了一下,卻搖搖頭:“我覺得不會。”
“可是,我也親眼看到了。”
顧恒想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團,就覺得心驚肉跳,那,若是先生的骨肉,先生該多難受啊……
周山不知說什麼,抓了抓頭發:“如果真的打了,那也是三小姐實在沒辦法了,她若是有一點辦法,絕不會打掉的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篤定?”
顧恒忍不住問周山,周山笑的憨憨的:“三小姐是好人啊,好人怎麼舍得傷害別人呢,更何況那可是三小姐自己的骨肉。”
顧恒失笑,搖搖頭:“你呀,還真是腦子想的簡單。”
“放煙花了……”
周山忽然拉了拉顧恒,顧恒往窗外一看,煙花璀璨,大半個天空都被耀的明亮奪目,煙花盛放在傅家的宅子上空,宛城所有人都會知道,這是為慶祝傅家長子傅竟行與聶家二小姐的訂婚禮而放。
那是五月三十一日的晚上八點,聶明朗一身的泥土,手臂和小腿上皆是斑斑的傷痕,他站在聶掌珠的麵前,一雙眼睛紅腫,卻亮的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