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6 夢中驚醒,身側卻隻有涼涼的月光相伴…(1 / 2)

濕潤的液體,淌入他的掌心,冰涼清苦的味道襲入鼻端,他低了頭,鼻尖貼在綠蘿光滑的葉子上,久久未動。

顧恒曾說,要不要他去找三小姐去了那裏,他沒有答應。

他不願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,這個人的消息,可卻還是固執的留著和她有關的一切。

但這一切與她有關的,也在漸漸的消弭,終有一日,他的生活裏再不會有她的任何影子,他想,到了那時,他就會真的忘卻。

夜裏,他睡的不安穩,翻來覆去的做著一個夢,夢裏麵她躺在醫院的床上,身下不停的湧出鮮血,她看著他,眼底含著淚,卻沒有說話,自始至終,都沒有與他說話。

他從夢中驚醒,汗濕脊背,口中仍在呢喃喚著‘珠兒,珠兒’,隻是窗外月光明亮,極遠處有璀璨奪目的光芒繽紛閃爍,可室內,身側,卻隻有他一個人,伴著岑冷的,鋪了一地的月光。

他翻身下床,從酒櫃裏拿了酒走到露台上。

宛城的天不如杭州那樣幹淨,晚上看不到那麼多的星光。

他總會想起那一晚,隻有他們兩人的那一晚。

醉後不知天在水,滿船清夢壓星河。

他還記得,還記得她在他身下輕輕的笑,她對他說,傅竟行,不要讓我看輕你。

她那麼迫切的想要逃離他,逃離與他有關的一切,大約是真的,不在意吧。

傅竟行低頭笑了一笑,仰首喝了一口冰冷的酒。

時間是淩成三點,她在的地方,是星子滿天,還是陽光溫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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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珠的腳踝早已好了,可渠鳳池還是把她當成病號看待,她下樓買菜他要跟著,她出去散步,他更是亦步亦趨,就連她站在廚房做個煎蛋,他都要像是一等侍衛一樣站在她身邊保駕護航。

掌珠的公寓是一居室,渠鳳池就占了她家的客廳,可那個沙發對他來說實在太小了一點,掌珠隻好讓他打地鋪。

渠鳳池大約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吧,幾乎天天早晨起床,都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。

掌珠有些過意不去,他卻無所謂的一笑,說,在片場的時候,別說有地鋪睡了,有時候隨便躺在道具堆裏就睡著了……

掌珠問他:“有那麼艱苦嗎?不是現在拍戲都是文替武替一大堆,再不濟我聽說還可以摳圖的,連片場都不用去,攝影棚裏拍一些大頭照做做表情就可以了……”

渠鳳池穿著大大的T恤,長手長腳坐在她的沙發上,一口一口吃她剝好的葡萄,琥珀色的眼瞳裏滿是溫暖的光,聽得她這樣問,他卻肅了臉容:“我不管別人怎樣,反正隻要我自己可以做到的,我都不會用替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