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公平。”
當然不公平,接觸的時間都沒有,他怎麼讓她心甘情願愛上她?
“不公平也沒有辦法,我是不可能放棄我喜歡的工作的。”
明蓉這話卻說的十分認真,也毫無水分,不管是誰,都不可能讓她放棄自己現在做的事情,人這一輩子,能把最大的愛好變成工作,已經算是足夠的幸運。
而做自己喜歡的事,感興趣的事,那更是恨不得一日工作的時間能變成四十八個小時。
陳潮生眉宇深沉,不再開口。
聶明蓉亦是沉默的開著車,兩個人之間,甚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,倒是顯得格外古怪。
等紅燈的時候,陳潮生忽然開口問她:“不是說要和顧長錦複合嗎,怎麼沒有動靜。”
“他出去散心了,我還沒見到他呢。”
她說的輕描淡寫,陳潮生卻覺得心上驀地一刺,他不由得攥了攥手指:“他和你聯係了?”
明蓉抿了抿唇,硬了心腸點點頭:“嗯,聯係了啊,發郵件。”
“你想和他複合,為什麼又要答應繼續賭約。”
“我這不是沒辦法嗎,誰知道你這個人這麼難纏。”
“他若是回來了,你怎麼與他說?”
明蓉捏著方向盤的額手心裏,粘膩的都是細汗,她目光盯著前方的道路,心卻像是浮沉在深不見底的深淵中,一開口,是故作輕鬆的語調:“有什麼好說的,他和別人睡過了,我也和別人睡過了,扯平了唄。”
“聶明蓉……”
“嗯,怎麼了?”
她詢問著,卻遲遲沒有聽到他的聲音,不由得扭過頭去看他。
他脊背有些佝僂的坐著,這車子對他來說著實太小了一些,聶明蓉瞧著他高大的身形憋屈的窩著,想笑,卻又覺得說不出的心酸。
她想要快刀斬亂麻,趕緊了斷兩人的關係,也不過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,現在分手,他大約會難過,可也不過是難過幾日,也就把她丟開了。
時間牽扯的越久,人就陷的越深,到那種時候,才更是難以抽離。
就像是現在的她,看起來光鮮亮麗,其實內裏,全都腐朽了。
***
“你就一點都不在意你的第一次麼,你是女孩子,女孩子的清白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?那一夜在香港,如果我沒有帶你走,你是不是就會跟那個鬼佬……睡了?”
他說話的口吻比方才低沉了一些,平緩的語調下,卻是暗湧無數,外人聽了,大約都能聽出其中的落寞傷懷,她又怎能例外?
心髒裏酸的厲害,隱隱的抽著疼,她張了張嘴,想要說點什麼,解釋一句什麼,可到最後,卻不過是無所謂的一句:“大約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