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姑娘們都已經收起漂亮短袖的時節,寧大校區內也少了許多可供觀賞的養眼景色。
可是此時,一個斜靠在教學樓邊上,穿著一身純黑色彪馬,嘴角叼著一根雜草的男生,卻引得路過的學生們紛紛側目。
這個理著板寸頭,臉色蒼白的牲口是寧大的麼?怎麼以前沒見過?
無論是牲口還是婦女,在看了他一眼之後都忍不住再了看一眼,這樣的問題也幾乎同一時間在他們腦中一閃而過。
羅峰用力吸了一口氣,夾雜在空氣中的絲絲涼意讓他不自禁打了個顫,不過他仿若未覺一般,在眾多牲口和婦女們詫異的目光中,羅峰伸手取下雜草,將之彈飛的同時,推開了教導處辦公室的大門。
隻是剛一進門,羅峰就愣了一下,門的正前方擺放了一麵落地鏡,而羅峰一進來就看到了鏡中理了一頭清爽短發的自己。
削發明誌,是為了宣布嶄新的生活正式開始了麼?
回想起一個星期之前的那個傍晚,羅峰忽然就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失神。
“你應該殺了我的。”
“博士叫我來的時候,他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會殺你。”
“博士?”
“不要怪他,他也沒辦法,你知道天院那些老家夥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離開了,就不要再回來了,你再次出現的話,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走?
當羅峰想到吳倩隻是用匕首刺破了自己手臂的時候,他就忍不住歎了口氣,事實上他很想將那句話問出來,但是深知那個地方恐怖的他,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,畢竟那裏不是菜市場,任何進去了的人,想出來的下場隻有一個,那就是死!
想了想博士在那裏的地位,羅峰不禁苦笑了一下,沒想到就算是他,想要保住一個人竟然也不是那麼容易。
不管了,以後就是個學生了,好好過每一天吧!
出了教務處,羅峰摸了摸手中的幾本證件,他忍不住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,冰冷的空氣吸進肺部的時候,讓他渾身打了個顫的同時,雙眼之中的複雜神色也在同一時間恢複了平靜。
七舍在寧大是出了名的流氓樓,據說此樓的牲口們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有腳氣,原因是很多牲口寧願花更多的錢買一條花哨的內褲,卻都不願意買一雙幾塊錢拖鞋。而真正讓七舍出名的是,據說在N年前有一位牛人居然連內褲都不穿,然後很是牛叉地從一樓跑到了五樓,邊跑還邊喊:“我是超人!我是超人!”不巧的是,這一幕剛好被走過七舍旁邊,一位身高160,體重160的MM給目睹了,十秒鍾後,校園BBS上就出現了這位大哥的實況錄像。
作為七舍的一員,307室很好地繼承和發揚了七舍的一貫傳統:將猥瑣和齷齪進行到底!
張光餘很喜歡這種帶著些微涼意的天氣,事實上,在他北市的老家此時已經要穿羽絨服了。張光餘用毛毯蓋住半個身子,取過一旁的薯片慢慢啃了起來,耳麥裏傳來的勁爆DJ讓他的身體不自覺跟著輕微晃動,使得床位也跟著發出一聲聲有節奏的“嘎吱”聲,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麵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。
但在這時,張光餘看到門被推了開來,然後走進一個麵色有些病態蒼白的男生,讓張光餘微微有些動容的是,在這個男生的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紫銅色的戒指。張光餘忽然發現,這隻看起來修長而蒼白的手上,在點綴了這麼一枚戒指後,就像在茫茫夜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點刺眼的白色,有些一些異乎尋常的妖異美感。
好白的手,難道他不知道帶了這隻戒指,會讓人看了很不協調麼?
張光餘不知道為什麼這隻普通的戒指會給自己這種特殊的感覺,不過他沒有多想,因為這時候張光餘看到那個男生對自己點了點頭。
“你好,請問你找誰?”張光餘把耳麥丟一邊,隨即下了床。
“我是新來報道的。”就在張光餘打量自己的時候,羅峰也仔細地將宿舍掃了一圈,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眼前這個穿了一身黑白相間耐克,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,腦袋上頂了個雞窩的男生身上,“早就報名了,因為家裏有事耽擱,所以來晚了些。”羅峰說著就比劃了一下手中的房間鑰匙,說:“你看,鑰匙也是剛拿到的。”
我暈!張光餘翻了個白眼說:“大哥你牛叉,你這都晚來幾個月了。”
“哈哈。”羅峰笑了笑,問:“對了,我住哪張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