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子魚愕然,“那鬆果怎麼吃?難道我們跟鬆鼠一樣吃鬆子啊?”
棲行雲不答,隻拿起一個鬆果,掰開底端層層疊疊的鬆塔,裏頭細小的鬆子便露了出來。
遲子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,棲行雲先給了她幾粒鬆子,“把殼咬開,鬆子能吃,我以前吃過。”
遲子魚乖乖照做了。
一手是沒吃完的烤魚,一手則捏著小小的鬆子在磕。
遲子魚從沒吃過鬆子,也沒聽誰說過鬆子是可以吃的。
不過既然棲行雲跟她說了能吃,她便沒什麼好猶豫的了。
鬆子咬開後剩下裏頭乳白色的鬆仁,遲子魚試探性地嚼了嚼,發現味道真的很不錯。
“你怎麼知道鬆子可以吃的啊?”遲子魚邊磕著下一粒鬆子,邊問。
棲行雲也在磕鬆子:“我時常在山裏幹活,如果餓了便會找點野食來填肚子。”
所以說,棲行雲有一雙發現獵物的慧眼,不是麼?
“給。”棲行雲又塞了幾個山荔枝到遲子魚手裏。
遲子魚自然是乖乖接受了,還托腮問他,“我有一個疑問……”
棲行雲抬眼看她。
“你明明就一點也不差,為什麼……”
不等遲子魚說完,棲行雲已經打斷了她,“趕緊吃完,晌午前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遲子魚都快要被烤魚給撐到了,加上又吃了幾個山荔枝和鬆子,這下回去怕是晌午飯都不用吃了。
棲行雲早已把鬆子都給取了出來,用樹葉包好,揣進了口袋裏。
遲子魚去采菇子的路上就在琢磨,那鬆子的味道是真的很不錯,甜甜的。
如果把它放鍋裏和其他調料一起炒,讓裏麵的鬆仁入點別的味,是不是會更好……比如五香的……
當然目前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。
棲家沒分家,一大家子人就廚房裏那麼兩口鍋,她想給自己開小灶都難。
–
棲行雲先砍好的柴火,遲子魚就在他不遠處撿菇子。
見遲子魚沒撿完,他便也幫著撿了。
遲子魚知道,他們今天會一起回家去的。
二嫂不在這也挺好的……
所以回去的路上,遲子魚半點沒想起自己是跟郭金蓮一起來的,然而郭金蓮早就跑掉了。
棲行雲肩上挑了兩大捆枯柴走在前頭,遲子魚則背著滿滿一筐的菇子緊隨其後。
遲子魚望著麵前那個高大的身影,勞累的汗水已經濕透了他衣裳。
扁擔吱呦呦地響著,他的步子是那樣沉穩有力。
遲子魚心想,就這麼跟那個麵冷心熱的男人過一輩子……
好像也不是那麼委屈了。
他其實會護著她的。
此時家家戶戶差不多都做起了中飯。
日光煦暖,炊煙嫋嫋。
誰家院子的狗蹲坐在柴門口,幽綠的藤蔓爬上門楣,垂條密密匝匝如綠瀑。
狗見了路過的行人,猛地狂吠幾聲,但是並不追過去咬人。
陳香擔心遲子魚不能及時趕回來,便先去替她做了午飯。
但是王氏已經在屋裏罵咧開來,大意就是遲子魚這個黑心肝的,跟著郭金蓮跑去偷懶,連飯也不做了,簡直是欠收拾!
棲家寶和兩個兒子今天收工地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