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子魚冷笑,“你敬我一尺,我自然還你一丈,但你若欠我一尺,我必定壓你十丈。徐姑娘是怎麼對我的,我也怎麼回敬她不是!”

梅娘被懟了個啞口無言,徐冰冰反倒哭地更大聲了。

“別讓我看到下一次,否則,我見一次打一次!別怪我不客氣!”

而後這些人就沒聲音了。

遲子魚打算點到為止。

她看向棲行雲。

他不說話,但是他對她的表現顯然是滿意的。
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遲子魚道。

臨走前還特意把自家曬在外頭的衣服都收了進來。

這讓徐冰冰想死的感覺都有了。

回了屋,遲子魚心情平靜地跟個沒事人一樣。

這些人還想跟她耍嘴皮子功夫,實在是嫩了點。

最好這次她那一耳光能對徐冰冰起.點警示作用,不然就白用那麼大勁了。

她現在還有些手疼。

棲行雲去外頭端了一碗菘藍水進來。

遠遠地,遲子魚便聞到了那專屬於中藥的苦味。

頓時眉頭一皺,她捏緊了鼻子看著棲行雲手裏的藥。

“好苦啊。”她還沒喝就開始抱怨。

也不知道棲行雲打哪弄來的這些玩意兒,就跟小時候生病時吃的草藥味道一樣臭。

“忍忍就好了。”

棲行雲把碗推到她麵前。

剛剛在外頭還氣勢凶猛的遲子魚,這會兒跟隻受傷的小貓咪似的。

喝藥什麼的比吵架都讓人痛苦了。

她不想喝藥!!

“我……”不想喝!

“嗯?”他挑眉。

“那我喝。”

她一手捏緊了鼻子,一手端了碗到嘴邊,大口大口地把藥灌進嘴裏,連準備好的勺子都不用。

嘴裏發苦,喉嚨發苦,心裏發苦。

那種感覺讓遲子魚恨不得當場去世。

棲行雲給她倒好了水,趁著她喝藥的間隙,他去收拾了自己的床鋪。

等遲子魚囫圇地喝下菘藍水,再猛灌一杯溫水。

她覺得自己跟掉進了苦水一樣,那種濃鬱的苦澀讓她的感官都有些失靈了。

她反應遲鈍了許久。

好半天她才注意到棲行雲的動靜。

“你在做什麼?”遲子魚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問。

棲行雲正把自己床鋪上的褥子被子都收拾起來,留下空蕩蕩的草席。

“以後你睡床。”他淡淡道。

“不用了。”遲子魚下意識地拒絕。

“地上涼,你難道還想生病。”

她當然不想生病了,“可是你睡哪。”

“我身體比你好,我睡地上。”之前是他疏忽了,不該讓她睡地上的。

“那也不行啊,在地上睡久了,是人都會生病的。”

棲行雲沒理她,行動卻告訴遲子魚,他心意已決。

遲子魚見狀,趕緊飛奔過去關上她放被子的櫃子,攔住他的動作。

“不可以。”遲子魚賭氣。

棲行雲在她麵前站住腳,有些無奈地低頭看她,“把櫃子打開。”

她仰著臉:“就不,我不準你睡地上。”

他們靠的太近,一說話氣息就相互交錯了,連臉頰也跟著發燙。

他不自在地撇開視線,“床隻有一張。”

遲子魚知道他肯定不同意和自己睡,索性也道,“就是不行,大不了我們再花錢請人做一張床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