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——”遲子魚一菜刀用力往案板上一剁,嚇得趙越登時跳起腳來。
還以為發生了什麼,反應過來才意識到是自己大驚小怪了。
“你這小娘子別不識好歹,俗話說君子遠庖廚。我堂堂一個秀才低聲下氣地在廚房幫你忙,已經很尊重你了。
我長這麼大,從來都是讓下人伺候著的,還從來沒幫哪個女人做過事。”
遲子魚扯了扯嘴角,“行吧,你真要做事,就去給我洗菜。”
趙越嘴一撇,溫柔道,“我更想幫你切菜,我怕你傷著,你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。”
“……”
趙越見遲子魚無話可說,趕緊舀水胡亂地把手給洗了,登登登地跑過來去接遲子魚手裏的菜刀。
遲子魚恨不得給他劈頭一刀。
棲行雲這時候就進來了,悄無聲息地走到趙越身後,拎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整個的提起來摔了出去,“滾出去!”
可憐趙越連遲子魚的手都還沒碰到,就摔在地上狗吃屎了。
“你個鄉野莽漢!孺子不可教也!”趙越不敢動手,隻氣得指著棲行雲破口大罵。
棲行雲沉著臉走過去,一腳踩上他的略凸的肚子:“有種你再說一遍。”
棲多才連忙過來拉他,“四弟你別動粗啊,他是我朋友,你給我個麵子。”
棲行雲冷冷地牽了下嘴角,沒說話,但是腳下一提,用力一踹。
趙越圓潤的身子骨碌碌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。
“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作妖!哼!”
棲行雲轉身回來,又涼涼地瞟向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王芳,王芳連連搖頭,“不會了……我再也不會了……”
說完趕緊溜了出去。
棲多才看到這個場景,一時又氣又無奈,趕緊去扶了趙越起來,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“三哥也真是的,都交的是些什麼狐朋狗友,跑來說幫我燒火,結果火著不了,就把自己的書都搬來燒了,非得在這裏給我添亂。”遲子魚無奈道。
棲行雲看了柴禾堆一眼,見那邊果然還堆著一摞書。
頓時嘴角嘲諷地一勾,“他自己就不是什麼好的。”
他說著,人已經坐到了灶台前,塞了柴禾進去,重新把火堆給架起來了。
而後他也沒離開,一直生著火,偶爾幫遲子魚洗個菜。
他心血來潮拿起棲多才的書看了一眼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他的目光就沉了下來。
書不是好書,甚至是市麵上最不入流的言情刊物。
棲多才仗著家裏沒人識字,大喇喇地把書搬來當柴燒,別人頂多心疼兩下,也不好說他什麼。
誰讓他是秀才,秀才有決定一切的特權。
遲子魚也心疼他那些書,走過來隨手拿了幾本走,“與其當柴燒,還不如拿過去給我墊桌腳呢。”
他們的桌子也是破破爛爛的,屋裏當真是物沒好物。
“等我有時間,我再去砍幾棵榆樹回來做張桌子,順便把櫃子也換了。”棲行雲道。
“別告訴我你還會做桌子櫃子?”
“我可以學。”
“去哪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