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棲兄,想不到你這觀音玉墜還挺值錢的嘛,這下我們又可以在青樓裏多玩兩天了……”
突然有一個聲音從隔壁當鋪傳來。
棲行雲的視線立時轉了過去,遲子魚聽到“棲兄”二字,下意識地耳朵一動,也尋著聲源瞧過去。
隔壁當鋪正出來三個並排的長衫男子,一看就是文人打扮。
他們的步子虛浮無力,看起來像是被掏空了身體一樣。
“那不是你三哥嗎?還有他那兩個朋友?他們去青樓裏做什麼?不是說去問夫子問題嗎?”遲子魚收起方才的心痛,滿腹疑團。
棲行雲抿緊了唇,“我們跟過去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
棲多才三個才用一個玉墜弄到半荷包的銀兩,第一件事就是去城裏最平價的青樓。
太貴的地方他們消費不起,隻能去便宜一點的。
所以這個青樓位置不好,在一個人煙稀少,潲水滿地流的小巷。
遲子魚走進小巷的時候,被熏地連口鼻都掩住了。
這裏真的是又香又臭……青樓裏飄出來的脂粉膩香,地上的潲水臭,混雜在一起,味道不可描述。
遲子魚和棲行雲親眼看著他們三個勾肩搭背地進了青樓,就沒再跟過去了。
遲子魚對於青樓這個存在是比較敏感的,但凡家世清白的都要聞之色變。
畢竟那裏的姑娘都是不正經的,被人們所唾棄的。
可是男人就喜歡去那裏尋花問柳,真讓人無語。
所以遲子魚很不長心眼地問棲行雲,“這地方,你以前沒來過吧。”
棲行雲瞅她一眼,淡定搖頭,“從未。”
“那別的地方呢?”
遲子魚從來不相信這個世上男人不愛美色的。
就像棲家這個斯斯文文的小秀才,平時看著挺正經的,以為他不食人間煙火來著,結果還不是照樣留連於脂粉堆裏。
“遲子魚,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一擊,嗯?”棲行雲緩緩吐氣。
“我……”遲子魚語塞,自我反省了一下,也許是她誤會了。
棲行雲扯了下嘴角:“我從不去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,也不會接觸這些不三不四的人。”
這是他對她的坦誠相待吧。
他不會隨隨便便和外人勾搭。
遲子魚當然是相信他的,他在外人麵前不言苟笑的脾氣總是讓她總格外安穩。
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,他對她的態度,和對任何一個其他人的態度,涇渭分明。
大家都說棲行雲很寵她。從不打她罵她,還一個勁地護著她,但是對外人,他要多冷漠就多冷漠。
所以遲子魚應該覺得很幸福了。
“好啦,你這麼可愛,我相信你不會的。”遲子魚怕他不高興,忙改口道。
“那你三哥的事情怎麼辦?”她轉移話題。
“隨他去吧。”棲行雲並不想管。
“行,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,畢竟到時候跟你娘說了,她肯定還要覺得是我們故意詆毀了他的寶貝兒子。”
王氏的護犢子行為也是很極致的,棲多才就是她的心頭肉,誰都不能碰的,不然她絕對要跟誰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