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不過問這些瑣碎,不過是人家家裏有喜事,特意請棲家自家人過去吃飯做事撐場子。
一般來說,村裏從定親到迎親,過程都偏久一些,過程期間要持續觀察雙方人品家世如何。
不像遲子魚和棲行雲這一對,是被趕鴨子上架的。
一切都急急忙忙,不過幸好沒有出太大的岔子。
“說起來,我爹娘這次讓我回家,怕是也有打算在年底之前把我三哥的婚事給辦了。”遲子魚道。
他點頭認可,“辦了也好。”
遲子魚歎氣,“我擔心的不是這個,我就是覺得舒柳那丫頭真不是個好的,和村裏那些男人走的太近了,一點也不自尊自愛。
這樣的姑娘以後真要被我哥娶進門,指不定要惹出什麼事來糟我爹娘的心。”
棲行雲直挑重點:“你一個人擔心也沒用,你哥你爹娘都不擔心。”
遲子魚釋然了些,道,“你說的對。反正錢到時候給他,他愛怎麼搞怎麼搞,我管不著,也沒必要操這個心。”
人是她哥非要娶的,她哥都肖想人家好幾年了,天天晚上做夢都想把人家娶回去。
娶舒柳的熱切程度也不是她一個沒有話語權的妹妹能阻礙的。
再者說,她的爹娘對於舒柳成為遲家的兒媳婦並沒有太大的意見,如果連爹娘都沒意見,那遲子魚這個家中老幺也就沒必要插手。
否則,她肯定落不到好。
“嗯,早點睡吧。”
棲行雲困了,脫了外衣,坐了床上打算睡下。
現在他就睡著竹床,竹床靠窗。銀色的月光透過浣花紗窗,灑下一地清冷。
遲子魚便先去把油燈吹熄了,就著淡薄的月光爬上了床。
這種天氣的夜晚泛著寒氣,遲子魚蓋了一床被子,身下墊了一床。但身子還是微微蜷縮,被子用力裹緊了自己。
她本就畏寒,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腳冰冷,睡得一點也不舒坦,要過許久才能把自己捂熱。
她閉上眼睛催促自己趕緊入睡。
突地又睜開眼,麵向棲行雲那邊,開口道,“誒,你有沒有發現你爹最近有點奇怪?”
棲行雲沉默了一會兒,道,“發現了。”
“我覺得你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,有點同情……”
“嗯。”淡淡的。
“他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。”遲子魚看棲行雲對這種類似於八卦的東西沒什麼反應,索性自言自語,“不知道我們最近哪裏招惹他了。”
棲行雲漆黑的眸子裏一派清明,聲音平靜無波:“我們沒招惹他,不必多心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–
正屋裏,一片漆黑。
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四處摸索。
“水沛今天睡覺忘記關門了,你就去她房裏弄點吃的給老子。”
棲多金把郭金蓮推到棲水沛房門前,用氣息催促道。
“你先別急啊,讓我慢慢來。”
郭金蓮也是嘴饞了。
晚上吃的餃子太清淡了,嘴裏一直沒味。
方才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聞到棲水沛屋裏時不時飄來的糕點香氣,郭金蓮的饞蟲就被瞬間勾起,於是同棲多金商量說想去哪裏弄點吃的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