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啊。”遲子魚笑。
她聞了聞手心，皺著鼻子道，“我的手都是魚腥味兒，好臭啊，我要先回去弄點橘子皮把手洗一遍再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兩人去張屠夫家買完豬肉和豬板油回來，時間便快要中午了。
遲子魚做了紅燒肉吃，另外又弄了一份爆炒黃鱔。
不得不說，沒有外人在的時候，他們的夥食格外豐盛，也難怪王氏要眼紅至極了。
遲子魚這一頓吃的格外舒心，邊吃邊忍不住同棲行雲道，“你說要是以後每天都是我們兩個人在多好呀。”
不是她孤僻不入世，而是麵對棲家那些人的惡心嘴臉時，她寧願自己獨處一室。
“好好珍惜這幾天吧。”棲行雲道。
安寧的日子來之不易，他也很喜歡這種感覺。
遲子魚衝他眨眨眼，忽然悄聲問起，“我問個問題……”
“什麼？”
“你先答應我你不許跟我生氣。”
“嗯。”
遲子魚呼了一口氣，緩緩道，“我是想問，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……有一天我在你們家過不下去了，我想分家，你……會答應嗎？”
現在和王氏一夥人積累的每一個矛盾，她可以選擇忍讓，但是最後一根稻草壓下來的時候，她一定會大爆發。
遲子魚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。
棲行雲蹙了下眉頭。
遲子魚忙討好地給他夾了塊紅燒肉，訕笑道，“我就是說說而已啦……這不是還沒到那時候嗎……你快吃菜。”
頭頂冷不防遭到一個爆栗子，棲行雲沉聲道，“等時機到了，我們就分家。”
遲子魚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，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，“什麼時機？”
“現在還不是分家的時候，貿然提出分家怕是不輕易。”棲行雲說。
“真的嗎！”遲子魚覺得自己是在做夢。
棲行雲略一點頭，“這不是你希望的？”
“我以為你舍不得嘛。”
先前她就試探過他的底線，那時候他就表現地不怎麼高興，所以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。
“我沒有舍不得。”棲行雲道，“與其跟他們每天爭吵不休，我寧願和你清清靜靜的。”
遲子魚嘿嘿一笑，“你知道我話很多的。”
棲行雲冷不防來一句，“知道就好。”
遲子魚佯裝生氣地拍了他一手臂，“你就不能誇我一下。”
“吃飯。”
遲子魚便不依不饒抱著他的手，頭枕著他胳膊，撒嬌道，“你喂我。”
棲行雲噙著笑搖搖頭，果真夾了塊紅燒肉進她嘴裏。
……
田螺一般待在池塘和小水溝裏，入冬後幹涸了的河灘上也有。
田螺大多藏在泥巴裏，不密集，也不好撿，想吃一頓田螺得撿上半天。
像遲子魚和棲行雲，這次兩個人出動，到處轉悠後，也就才撿了一頓飯的量。
棲行雲還在石頭底下抓到了好幾隻螃蟹，遲子魚嫌棄螃蟹太小吃著沒味，又讓丟回去了。
撿回來的田螺一樣要用清水養著，好讓它吐幹淨泥沙，第二天再食用。
這回棲行雲把田螺連著小水缸都搬到了他們那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