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沒想到遲子魚的心思遠比她想象地要深沉,還有她四哥。
她四哥才真的是有城府,明明什麼都看在眼裏,卻又裝作什麼也沒發生,竟然還跟他們和平相處了這麼久。
棲水沛已經能猜想到,有四哥幫忙的遲子魚,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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棲家詭異地消停了好幾天。
遲子魚給王氏和棲家寶做的衣服都做好了,檢查了一遍工序,並沒有什麼問題,便親自送去了王氏那兒。
這次矛盾大爆發以來,遲子魚第一次主動找王氏。
王氏被她嚇了一大跳,連挑刺的話都沒說,隻讓她把衣服放下,就讓遲子魚走人了。
棲水沛在旁邊看著那完工的冬衣,很是不甘心,“娘,我們不能因為三哥的事情就這麼怕四嫂了呀。”
王氏抿了抿上火到幹裂的嘴唇,道,“急什麼急,現在是跟她鬧的時候嗎?你三哥的事現在外頭還沒個消停。”
現在村裏人都知道棲多才當了玉墜子去青樓找女人,卻汙蔑遲子魚偷東西的事了。
以及王氏動不動就苛待兒媳,連唯一一次的新人敬茶禮都故意少給還撒謊的事。
這樣的八卦隻要有一個人知道了,接下來傳播的嘴巴隻會越來越多。
擋都擋不住。
棲多才最近連家門都不敢出,一開始和王氏說好的詩酒會,他也臨時推拒了,壓根沒去成,現在天天悶在屋裏讀書。
王氏就更不敢出門了。
村裏的婦人一見到她,就想到她欺負兒媳婦時凶神惡煞的樣子。
加上有郭金蓮流產的事在前,雖然對外說是郭金蓮自己不小心掉了。
但知情人還是知道點內幕的,小範圍地傳著傳著,又傳出來了。
大家都說王氏這女人知人知麵不知心,在外頭看著挺好說話的,但是對自家的兒媳婦,是真的心狠手辣,連孕婦也不放過。
所以遲子魚最近是過得格外舒坦,每天都笑逐顏開的。
嗯,就是表現給王氏看的,讓王氏吃飽了撐的在她麵前作妖,現在把自己和寶貝兒子作摻了吧。
真以為她不敢收拾她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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棲行雲的木板都刨好了。
材料準備充足,各個用途的木板都彈上黑墨,用鑿子鑿出合適大小的洞來,一個部分一個部分地拚接。
遲子魚在旁邊幫他打下手,兩個人合作默契。
天氣有些冷,不過忙著忙著,身上就熱起來了。
桌子經過一整天的拚接,終於穩固下來。
這是一張方方正正的小飯桌,桌麵厚實,四隻腳也磨地平穩,已經不會再因為瘸腿而搖搖晃晃了。
棲行雲把屋裏的舊桌子給搬出來,新桌子放了進去。
舊桌子實在是不能用作別的了,所以棲行雲把它拆了,當柴燒。
弄完這些,又開始投入下一波工序,打造櫃子。
棲行雲從來沒有完整地做過這些木工活,隻是偶爾家裏有什麼需要,他會幫忙敲敲打打的。
像這次嚐試做桌子。
棲行雲下的每一步都要自己斟酌設想,自己測算桌子每個部位的大小,高度,牢固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