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棲多金已經狠狠收拾了她,王氏也早就幾個巴掌揮舞過去了。

“嚎什麼嚎!你娘家是死爹了還是死娘了趕著奔喪去!別死來我家門口哭!再哭就給我滾!”王氏罵道。

郭金蓮被王氏罵地心裏後怕,登時就閉嘴了。

王氏私心裏自然是向著棲多金的。

不管棲多金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事,更何況,人汪寡婦已經懷了棲家的孩子。

王氏心疼那個無辜的孫子,現在就想著趕緊讓汪寡婦把孫子生下來,然後她趕緊抱回家去養著。

不過這自然是不太現實的。

棲家寶同意讓汪寡婦住到家裏來養胎,家裏多一個人,就多了一個紛爭。

汪寡婦不是個安分的,王氏最近天天在琢磨著該怎麼給她一個下馬威,讓她以後消停點。

很快棲行雲的大竹床也做好了。

三人份,很牢固。

這次棲家給棲行雲留足了時間,所以棲行雲完全可以很專注地做一件事。

棲多金紅光滿麵,迫不及待地叫了棲多弟過來幫他把竹床給抬進自己屋。

郭金蓮不肯,在屋裏鬧騰了好一陣子,嘴裏一直罵那汪寡婦是搔貨,天天就知道勾·引男人,現在還住她家來了。

棲多金當她的謾罵不存在似的,一把拖走她,把竹床給弄了進去。

屋子本來就小,一個大竹床搬進去和木床並排放,然後就剩下個窄窄的過道了。

郭金蓮為此又哭又鬧了好幾日,差點拿了彎刀過來把床劈了,沒個消停。

王氏和棲家寶愛理不理,看到她鬧就斥責她幾句,沒看到就當做沒發生。

這兩人最近在忙著擺酒事宜。

棲多金想把汪寡婦娶進門來,雖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,但好歹這事還是要走個程序的。

喜酒不能大擺,但是自家人肯定要叫過來一起吃頓飯的。

還要在屋裏處處貼個雙喜字。

遲子魚哪裏會剪紙,閑來無事便看王氏坐屋裏剪,剪好了的,遲子魚幫忙貼好。

汪寡婦,不,現在應該叫汪穎兒了。

汪穎兒進棲家的門,頂多算是妾室。

王氏和棲家寶都不會同意這種晦氣的女人做平妻的。

郭金蓮再怎麼不像樣,也是棲家這兩口子自己挑的。

清清白白的姑娘嫁進門來,說出去他們的麵子上也有光。

這就不像汪穎兒了。

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,年紀比棲多金大了點不說,先前跟那麼多男人關係曖、昧不清,在村裏的名聲極差。

王氏對外都不想承認汪穎兒跟他們棲家有牽連。

也都怪棲多金這人在外麵由著性子瞎搞,還把人肚子搞大了,弄的王氏都沒法收場。

……

汪穎兒和前夫家的父母關係斷地很快,棲多金不過是過去提了下這事,人家立馬就同意了。

也是巴不得把汪穎兒弄出去。

於是汪穎兒就歡歡喜喜地穿了一身紅,頂著一臉厚厚的妝跟著棲多金過來棲家了。

沒有敲鑼打鼓,沒有高朋滿座。

帶過來的嫁妝也沒幾樣,簡陋地要死。

也沒有誰會在意這些了。

兩人連堂都沒拜,隻給王氏和棲家寶以及郭金蓮敬了茶,便送進新房裏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