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狡猾地要死。”遲招娣陰陽怪氣道,“我們這些種地的都是老實人,學不會你們城裏人那套油嘴滑舌。”
“誒,招娣你這話就不對了,你怎麼能那樣說我呢,我們那是嘴甜會說話,什麼叫油嘴滑舌。”遲子薑不甘示弱道。
“行了,你倆都別吵了,今天還要趕著把幹筍絲切出來呢,你看看你倆吵個架連動作都變慢了。”遲子魚適時打斷道。
二人這才消停了嘴仗。
這天除了切些幹筍絲,幾個人還幫著把家裏給徹底收拾了一番,尤其是正屋裏那些桌子椅子什麼的都要放別處去,到時候屋裏也要擺上席麵的。
這天忙忙碌碌,一直到了晚上,大家夥熱熱鬧鬧地吃過晚飯,便要各自回家,剩下的事明天再來做。
這個時節的夜裏已經很冷了,冷風跟刀子似的呼呼地刮著。
遲子薑和遲招娣兩家人都不回家去,直接在遲家攤了張床睡下。
遲子魚和棲行雲和其他外人一樣,也都要頂著冷風回家。
這一路上也沒有光,就隻能趁著月色摸黑回去了。
雲水村的夜晚靜悄悄的,隻有冷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響。
遲子魚一個人肯定是不敢走夜路的,畢竟到處都黑漆漆的,一個都沒有,多嚇人啊。
但棲行雲陪在她身邊,便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了。
二人一路上走的急,很快便回了家,棲家人差不多洗洗睡下了。
熱水什麼的還留了些,但是不算很熱,所以棲行雲又另外燒了熱水給遲子魚裝湯婆子。
還有些水是留著洗腳的,兩人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分開洗,這次也一樣。
於是滾燙的湯婆子塞進了被窩暖著,而遲子魚和棲行雲則並排坐著洗了一會兒腳。
大冷天的,本來身上溫度就不高,加上外頭受了那麼久的寒冷,燙個熱水腳最是舒服了。
遲子魚說了一下明天大概要做的事,無非還是菜樣的準備,以及鍋碗瓢盆都要去別家借來,明天趁著有大太陽,鍋碗瓢盆都要大洗一遍。
本來辦這種喜酒,一般都是瑣事比較多,所以需要女人做的地方也多,像男人一般除了抬點東西挪一下大物件,其他的也都不用做什麼了。
剛好棲行雲明天也要去上山打獵,遲子魚隻能一個人去遲家做事。
“現在這天都這麼冷了,娘什麼時候才能放過你啊?”遲子魚很不高興。
這種天寒地凍的時候也使喚了棲行雲去山上受罪,到底還有沒有點人性了。
“等過年了,就能休息幾天了。”
遲子魚哼了一聲,“幸好這次打獵是趕在我哥成親前兩天,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,上一次去二叔家你就沒趕上好時候,這一次可不能再這樣了。”
“對了,現在天黑的比以前早很多,你也別貪著多打幾隻兔子野雞啊,早點回來,這次也不用采什麼藥材,你要是回來的早點,沒準還能去我娘家裏吃一頓熱乎乎的晚飯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