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
“老四啊。”王氏忽然又對棲行雲道，“趁著這兩天沒什麼事，你就去山上多打些獵物回來，這次我們不拿去城裏賣，都留著給自家人吃，到時候過年，大家都吃好一點。”
“是。”
“今天都這麼冷了，晚上肯定要下雪，到時候地上雪那麼厚，路都不好走，還怎麼去打獵。”遲子魚沒好氣地嘀咕道。
“你懂什麼，就是下了雪才好打獵！”王氏道，“我們老四年年都是這個時候去的。”
遲子魚便扭頭看棲行雲，棲行雲點點頭，“我沒關係的。”
“哎！每年這時候就指望著四弟多打些獵物回來，到時候我們大家都好過年。”郭金蓮道。
“我還以為這下雪天的，都沒人出門呢，沒想到老四竟然年年都會去山上打獵，可真是稀罕。”汪穎兒道。
“老四打獵是為了大家，你們在家裏享福，也別忘了老四的好。”棲家寶很良心地說了句。
“我要是會打獵，我也跟四弟一起去。”棲多金笑道。
“之前就讓你跟著老四去學，你怕累，死活不肯，怪得了誰。”棲家寶斥責他。
棲多金嘿嘿一笑，“這種事情不是什麼人都學得來的，我們家就屬四弟能幹，隻能他來學了。”
“我今年還想要一件狐皮披風呢，市麵上的太貴，四哥你記得千萬要打幾隻狐狸回來，到時候我讓大嫂給我做披風。”棲水沛叮囑道。
棲行雲沒說話，隻輕輕點了下頭。
棲水沛眉開眼笑:“我就知道四哥最善解人意了！”
……
吃了晚飯，遲子魚和棲行雲出門，夜空裏已經飄起了雪花，涼嗖嗖的。
遲子魚因了棲行雲明天要去山上打獵，心情不是很好。
本來看到初雪的心情應當是很開心的，這會兒她卻一點笑容也沒有。
回屋燙好腳，遲子魚賴在棲行雲床上不走，“我真不想你去打獵，山路一點都不好走，到時候出事了怎麼辦。
我們家裏又不是沒有養雞鴨，你娘又舍不得殺了，說什麼要留著下蛋，可是蛋呢？不都進了水沛跟你三哥的肚子，他們兩一天兩個蛋。
你累死累活地幫你爹娘養活一大家子人，自己什麼也沒得到不說，家裏卻沒一個是真心感激你的。”
棲行雲把油燈給吹熄，坐上來擁著她道，“我去慣了，對山上比較熟悉，哪怕下了雪也不會迷路，你不用擔心我。”
遲子魚沒精打采地倚靠著他的胸膛，忽然道，“你不是說要分家嗎？什麼時候能分出去啊？”
棲行雲沉默。
遲子魚深深吸氣，“算了，我不為難你了，你娘最近也沒鬧什麼幺蛾子，就這樣貿貿然說分家也不好，就是我看到他們總把你當驢子使喚真的很不開心。
你也是人，你也會累也會垮，你在外麵累死累活回來還要劈柴挑水，他們卻每天無所事事，他們不心疼你，我心疼，我不想他們把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擔子都推到你身上來，這樣真的很不公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