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早上，遲子魚見了棲多金，眼裏心底都是嫌惡。
棲多金也記著昨晚上的事情，還舔著臉過來問她，“弟妹，昨晚上你一個人在家裏，睡得還習慣吧。”
遲子魚回他冷臉，話裏有話道，“沒人騷擾，我肯定睡地比誰都香。”
棲多金自知做錯了事，大白天的也不敢發什麼脾氣，咬了咬牙就走了。
這天白天也一直在下雪，地上的雪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，遲子魚有些擔心棲行雲打獵會很不方便。
王氏倒沒有任何擔心，隻說不出意外，棲行雲能拎不少獵物回來，過年就吃地豐盛了。
遲子魚焦灼不安地等了一天，已經沒功夫去胡思亂想。
一直到傍晚，並沒有棲行雲回來的跡象。
雪卻越下越大了。
棲水沛在院壩裏堆的雪人也正在被新的雪花埋沒，看不出原本的形狀。
“爹，現在都這麼晚了，行雲他還沒回來，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出去找他？”遲子魚特意跑去問棲家寶。
棲家寶吧嗒地抽了口旱煙，煙霧繚繞，沉聲道，“可能是碰上大雪，一時半會回不來了，明天再說吧。”
“就是，你看誰家下那麼大雪還趕路回來的，明天老四肯定能回來，老四媳婦你也別瞎操心了，好好回屋待著去吧，你有這個閑心，不如多給老四做幾雙鞋子穿。”王氏也不以為意道。
“平時看弟妹也是挺冷靜的一個人，怎麼今天慌慌張張成這樣了，老四不就是去打個獵嘛，又不是不回來了，再說，人家成天滿大山地跑，對山上比家裏還熟悉，還怕丟了不成。”郭金蓮冷不丁地道。
“回去吧，老四媳婦。”棲家寶也道。
遲子魚點點頭，不放心地回去了。
這晚上遲子魚睡得很不安寧，一邊擔心棲行雲在外麵的情況，一邊擔心棲多金晚上要過來騷擾她。
隻慶幸她昨天多烙了幾個餅子，加上裝好的肉脯，棲行雲足夠吃上三四天了，隻要不出太大的意外，撐過這樣的大雪天是沒問題。
隻是遲子魚擔心有別的意外。
也幸好這晚上棲多金沒有再來惹事，不然遲子魚真要跟他沒完。
翌日是小年，清早吃過飯，王氏便帶著幾個兒媳婦開始在家掃塵了，連廚房這地方，從地上到房梁，角角落落都清掃地幹幹淨淨。
二古三，灶上天。
掃完塵，鍋台邊舊的灶神像讓棲家寶給揭了下來，又貼上了新的的灶神像。
當然，這天還要在供桌上放好祭品。
雲水村的風俗是放灶糖和糖粥，備上清水和炒豆子等物，說是給灶王爺上天時的坐騎用的。
祭灶神這事都是棲家的男人在做，女人不得參與的，今天棲行雲剛好缺席，所以就是棲家寶帶著另外三個兒子在祭灶。
王氏親自炒了麵粉做灶糖，後來還剩了些，也不給幾個媳婦分一點，甚至連棲瑤都沒吃到就收起來了，留著說過年大家慢慢吃。
其實誰都知道所謂的以後大家慢慢吃，不過是進了棲水沛的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