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他們不在乎,不關心,所以不論棲行雲這次出門碰上的風險有多大,他們都不會有任何觸動。

遲子魚笑地猙獰,也絕望。

“要不是你們逼著他下這樣的大雪也出去打獵,他根本不會遭到這樣的意外!是你們!是你們的自私害了他!

他任勞任怨地給這個家裏付出了這麼多,你們呢,非但不感謝他,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汙蔑他,奴役他,喝他的血,吃他的肉,對他的死活不聞不問……你們還是不是他的爹娘了!有你們這麼狠心的嗎!”

“弟妹,你別這麼跟爹娘他們說話,爹娘也沒有想過會出這個意外。”陳香忙勸道。

遲子魚滿不在乎地笑笑,“是麼……那是因為你們壓根就不擔心他的安危!我算是看透了,就算他為了這個家付出了自己的性命,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心疼,我還能指望你們什麼呢。

你們不願意去找他……那好啊,我自己去,不管是生是死,我都一定要把他找回來,我絕對不會跟你們一樣狠心……”

遲子魚說完,便轉身離去。

棲多金和郭金蓮站在門外聽了一陣子,知道裏麵情形不妙,都不敢站出來說這消息是他們透露給遲子魚的。

“看不出來,弟妹還是個有人性的……”郭金蓮看著遲子魚離去的背影,嘀咕了句。

這日天色已晚,遲子魚不能出門,但是夜裏也根本無法入睡,滿腦子都是棲行雲在大山裏遇到雪崩時的駭然場景。

夜半大夢一場醒,遲子魚猛地坐起。

她做夢了,是噩夢。

夢到棲行雲渾身是血地倒在她麵前,她跑過去推他,喊他,卻怎麼都喊不醒,她絕望地幾乎要昏倒過去……

她睡不著了,怕再夢到那樣的場景。

眼睛幾乎睜了一整晚,於是徹夜無眠。

早晨。

外麵還在下雪,紛紛揚揚。

遲子魚一早起來便去給自己烙了餅子做幹糧。

陳香和郭金蓮都讓王氏給使喚過去勸遲子魚了。

“弟妹啊,你就別瞎折騰了,這雪下這麼大,你真要一個人跑去山上,要是連你也出事了可怎麼辦喲。”郭金蓮道。

“是啊,弟妹你別著急,真要去也要等雪停了再去,到時候如果老四回來了呢……”陳香也勸。

遲子魚一個字都聽不進去,“你們不用勸我了,這山上我一定要去的,我一定要找到他。”

“你不怕雪崩啊。”郭金蓮實在是佩服遲子魚這不怕死的勇氣。

遲子魚悵然地想了想,道,“我怕啊,可是他還在山裏,我不能不管他。”

郭金蓮和陳香都對遲子魚格外無語。

二人隻得回去跟王氏把遲子魚的決心彙報了一下,王氏便冷笑了,“她要去送死就去吧,反正我們該勸的也勸了,她愛咋整咋整,我管不著。”

“娘,我們要不要幫弟妹找個幫手……”陳香道。

她還沒說完,王氏便打斷了,“找個屁啊,她自己跑去送命,還想搭上我們,門都沒有!讓她去!死了正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