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沒聽錯，我們兩個分出去過。”
“可是你的腿……”
他的腿傷成這樣，現在更需要的是照料，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分出去，他們的日子可能會更艱辛。
“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那你有把握他們會同意嗎？”
“會。因為他們不需要我這樣的廢人來拖累這個家。”棲行雲篤定道。
“不會的！你會好起來的，你別灰心，等回去了，我帶你去找城裏最好的大夫，等你把腿治好了，我們一樣能靠自己的努力過得很好。”
她不能讓這麼一個生龍活虎的男人，這輩子就這麼輕易地葬送給了一雙無法行走的腿。
“你先別難過，等我們分出去再說。”
遲子魚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:“好……我聽你的。”
……
夜裏睡時，遲子魚又多加了幾根木柴燃燒過夜，便和棲行雲相擁著躺下了。
“你冷不冷啊？”遲子魚問他。
她感覺他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，往常一個火爐子樣的大男人，今天身上的溫度比她還低。
“我沒事……”棲行雲緊閉著眼，蒼白的唇微啟，“睡吧。”
遲子魚心裏有很多擔心，但這些擔心在生存麵前還是讓了步。
她不停地搓他手掌心發熱，心疼道，“可是你的手好涼啊，我怎麼都搓不暖。”
棲行雲親了親她的臉，“無妨……我們早些睡……”
他的聲音裏掩藏著無限的疲憊，似乎不願多話。
遲子魚知道他累了，便不再吵他，但手仍是輕柔地揉按著他。
這一夜雖然不如在家裏睡地溫暖，但有棲行雲在身邊，不用再為他的生死而擔驚受怕，遲子魚所有的不安都能銷聲匿跡了。
無邊的黑暗過去，紅日漸漸爬上山頭。
遲子魚起來後，出門用捧了把雪清理臉頰，回頭又扶著棲行雲出來清理一下。
山裏的條件不如家裏，很多事情都隻能從簡。
早飯吃的是幾個餅子，幹巴巴的，沒什麼滋味。
遲子魚咬著餅子，邊想著下山的對策。
如果按照先前的想法，等雪全部融化或者等人來山上救，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。
遲子魚甚至不敢對棲家人有什麼期待。
也許會上山來救他們呢，又也許他們認定棲行雲和她都喪命於深山，已經放棄尋找了。
還有棲行雲的腿傷，目前看來傷勢不輕，遲子魚想著這事不能再拖了，一定要趁早下山去。
未知的變數太多了，也許隻有今天天晴，以後又下大雪了，到時候若是引發新一輪的雪崩……遲子魚不敢想象後果。
所以遲子魚提議道，“行雲，我們早點下山吧。”
棲行雲沉思了一會兒，認真道:“你想過這一路的積雪，行走不便，我可能會成為你的拖累？”
“不怕，有積雪也許對我們還是好事呢。”遲子魚道，“我們可以用竹子紮成竹排，到時候你坐在上麵，我拖著你滑下山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要不願意，目前我們隻有用這個法子下山了，這一路到底是太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