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子魚沒理由拒絕，王氏也沒理由不讓他們兩個過去吃飯。
“今年是第一次跟你們家一起團圓。”遲子魚回來便同棲行雲道。
“以後還會有很多次。”
“是啊，以後我們兩個就是一體，你在哪兒我也在哪兒，咱倆永遠不離不棄。”遲子魚笑。
……
臨近黃昏，棲家的爆竹也燃放起來了。
除夕夜當地人還有給逝去親人上香的傳統，所以正屋裏廚房裏，處處都燒了香。
象征著除歲的香火氣，硝煙氣，以及來自廚房裏的飯菜香，總是最讓人心情舒適的。
莊稼人勞勞碌碌的一年也總算是到了底了，新的一年就要有新的氣象。
陳香和郭金蓮他們今天包了餃子吃，除去餃子，還有滿滿一桌的好酒好菜，今天的飯菜無疑是棲家一年到頭吃的最好的一頓。
一共十二大碗，梅菜扣肉，野雞燉蘑菇，清蒸草魚，油炸花生米……
一大家子人高高興興地圍坐了一起。
麵對豐盛的團圓飯菜，棲家寶邊舉起碗，說要和大家喝一個，於是大家夥都端了碗站起來。
棲行雲行動不便，仍是坐著。
大家都能理解，不會有什麼意見。
於是被大家夥圍著的棲家寶就感慨地發表了一下這一年的感言。
從雨水收成到家中瑣碎，說今年家裏添了兩個新人，以後他們老棲家這一脈會越來越紅火雲雲。
這樣好的日子裏，王氏也和和氣氣的，今天誰也不罵，見人三分笑，都是為著來年有個好開端。
王氏也好聲好氣地說了些祝福語，說希望來年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孫子，希望棲多才早日高中雲雲。
“好，那我們就都幹一碗。”等王氏說完，棲家寶又道。
“來。”
“幹。”
一家人的酒碗都象征性地碰了下，便各自喝了。
女人家一般不會喝酒，所以喝的是濃度較低的果酒，而男人家，包括棲多才，喝的都是自家裏釀的米酒。
遲子魚的酒量不大好，即便是喝了果酒，臉也有些紅紅的。
倒是看棲行雲喝米酒也能麵不改色的。
“你也少喝點，你身上的傷沒好全，該忌口。”遲子魚低聲叮囑他道。
棲行雲點了下頭，“我知道。”
“大嫂，今天不是包了餃子嗎？餃子呢？”棲水沛問。
“正在鍋裏蒸呢，這會兒應該是好了，我這就去端過來。”陳香說著便起身去廚房。
郭金蓮忙笑嘻嘻地跟了過去，“大嫂我來幫你。”
“你給我回來，不許去。”王氏心知肚明道。
郭金蓮撇撇嘴，便乖乖坐下了。
很快陳香端著長方托盤，托盤裏放著六碗剛出鍋的熱騰騰的餃子。
“誰要先來一碗？”
“我！”
“我！”
郭金蓮和棲水沛最先伸手去端，兩個人都挑挑撿撿半天，就想挑碗餃子多的，結果卻發現每碗的餃子都一樣的數。
“不用挑了，每個人都是十二個餃子吃呢。”
不論男女，一視同仁。
於是棲水沛和郭金蓮都喪氣地端了一碗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