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給我一隻手套嘛……”

“紮不死人的,你就將就將就不行。”遲子魚道。

汪穎兒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,知道遲子魚不好對付,便轉向棲行雲,“四弟,要不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棲行雲把那隻還沒有戴上的手套丟過去,冷然道,“拿走。”

汪穎兒興奮接住,“我就知道四弟你是好人。”

棲行雲沒有理會她,兀自幫遲子魚摘花去了。

“這刺玫花刺太多了,空手摘容易紮手,就讓我來摘吧,你等我就是。”

看棲行雲把唯一一隻手套給了汪穎兒,遲子魚替他不值,不過還是能理解。

“沒關係,我皮糙肉厚,今天都能赤手把花給折下來,何況是摘花,手套你戴著就好。”棲行雲說著,人已經彎下腰開始摘花了,絲毫不受花刺影響。

遲子魚見狀便不強求了,也彎了腰開始折花。

他們今天特意帶了一個大竹籃子過來,不過兩個人一起摘,竹籃裏的花眼看著越堆越高了。

棲行雲折下一朵開的最好的刺玫花,把枝幹上的刺都去除了。

“小魚兒。”他忽然喊道。

“嗯?”遲子魚在花叢裏抬起頭來。

隻見棲行雲拈著一枝刺玫花信步走來,步履輕緩。

揚手,刺玫花別在了她烏黑的發髻上。

遲子魚衝他粲然一笑,“好看嗎?”

“很美。”他認真點頭。

不管是甜言蜜語還是真心實意,遲子魚都很受用,“那我待會去水邊照照。”

“嗯。”

一旁摘花正熱火朝天的汪穎兒無意中一個視線投過來,登時沒好氣地咳了一聲,“四弟,這青天白日的注意點形象,沒看到我還在呢。”

棲行雲瞬時收起笑臉,轉身繼續摘花了。

遲子魚嘴巴一撅,也覺得這個汪穎兒甚是煞風景。

她今天一定是腦子抽了,才會想著把這個女人也帶過來。

遲子魚都要後悔死了。

接下來就悶悶地,非常迅速地把花給摘好了。

要回去時,遲子魚順便在附近掐了一把香椿芽。

汪穎兒看她掐,索性也跟著掐了。

“回頭我也拿了給娘炒菜去。”

汪穎兒掐了好大一把,也不分香椿芽是老的還是嫩的,總之胡亂一掐。

她等著多帶點好東西回去討王氏的歡心呢,現在她在棲家唯一的依靠都保不住了,還不得好好爭取一下。

遲子魚看都沒看她一眼,隨她怎麼搞。

“我掐好了,這下可以吃兩頓了。”遲子魚把掐好的香椿展示給棲行雲看。

“要不要放籃子裏。”棲行雲指指自己手上提著的花籃。

“不了,我怕串味了。”遲子魚道,“我們先去溪邊把花瓣和香椿都清洗一下,省得回去還要洗。”

“嗯。”

說完,遲子魚把汪穎兒也叫走了,“二嫂,你還掐啊,我們要走了。”

汪穎兒正掐地樂此不彼,聞言趕緊跑了過來,“等等我呀!”

花瓣倒進水潭清洗更方便,所以遲子魚臨時用石頭截了小溪上遊的一個小水潭,這樣就能防止花瓣隨水流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