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子魚就不說話。
薑氏開始碎碎念,“上回我讓你送幾隻山雞給我你不送,讓你送幾盆花給我你也不送,還指使你婆婆來轟我走,有你這麼做閨女的麼,我這身上掉下來的哪裏是肉啊,分明是白眼狼一隻,氣死我了……”
遲子魚心安理得地洗著手頭的衣裳,終於在薑氏的魔音裏洗完了。
遲子魚起身道,“娘,我回家了,您慢慢兒洗。”
“誒!你給我回來,我讓你回家幫忙呢,你聽見我說話沒有。”薑氏趕緊起來,急聲製止道。
“我聾了,沒聽見。”
薑氏臉色大變,“小魚兒你真是要氣死我啊,我告訴你,你明天要是不回家幫忙,我就從這裏跳下去。”
“隨便你啊,你知道我不會水,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
薑氏氣恨地跺了跺腳。
她眼瞅著這湍急的河水,自己倒是想跳,但是周圍除了遲子魚一個人都沒有,她待會要是真跳下去了。
誰能救她啊真是的。
薑氏這心裏跟塞了塊石頭似的,堵得慌。
–
遲子魚是不可能回遲家幫忙的,也不可能讓棲行雲回去。
她老娘知道他們家過得輕鬆,成天就想打他們的主意。
遲子魚偏偏不讓她得逞。
便宜占夠了就早點收手,她沒那麼聖母情懷。
棲行雲一個人,一天的時間確實不夠他搞定一畝田。
這天傍晚他才回來家裏,跟遲子魚說還有一半的田沒搞定。
遲子魚讓他歇歇,養足精神,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做。
至於薑氏來搗亂的事情,遲子魚就當玩笑話一樣跟棲行雲提了,總之她是不會去的。
對於薑氏這樣的人,就不能縱容她。
越是縱容,越是得寸進尺。
以前沒出嫁的時候縱容她是被逼無奈,畢竟她的老窩就那一個,真跟薑氏鬧掰了,她可就沒地方去了。
現在就不同了。
她又不跟薑氏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,她做什麼薑氏都管不著,她不想做的事情,薑氏拎著刀來威脅都不管用。
這事要是傳出去,丟臉的也是薑氏自己。
……
自家的田在第二天上午全部完工。
棲行雲一個人緊趕慢趕,總之是把整整一畝田的秧苗都趕完了。
他早上去的早,一起床就去了,吃過早飯也沒休息幾分鍾,便又過去了。
早點把田裏的事情忙完,家裏還一堆別的事情在等著他。
遲子魚這天早上便在做刺玫花餅了。
揉餡兒,擀麵,包餡兒,捏圓,擀成餅狀。
一個人,一口氣,水到渠成。
她家的灶台也安了個烤爐。
同樣一次性隻能放七八個餅子進去烤。
她這第一批的花餅還沒烤完,屋外就傳來聲音了。
“弟妹啊,你這是在做什麼呢,大老遠的我就聞到香氣了。”
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。
接下來郭金蓮的身影才出現在廚房。
鼻子比誰都要靈敏,左嗅又嗅,最後找準烤爐便要走過去。
“弟妹今天做餅子啦……”
遲子魚不經意地攔在她麵前,沒好氣道,“是啊,做了花餅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