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把舒柳惹毛了,他恨不得把自己人頭送上去哄她開心。

舒柳手指著一畝秧苗整齊,綠油油的水田,瞪他道,“你看到沒有,小魚兒家的田都種完了,你妹夫都收工回家去了,我們家呢,我們家還七八畝田沒種,這得種到什麼時候你說!”

“小魚兒家就一畝田……”

“所以啊,我讓你去叫小魚兒他們過來幫忙,你聾了嗎?”

“我娘昨天才叫了……”

“她叫不動你再去叫啊,你是她哥哥,還怕叫不動她了,你怎麼這麼沒用,我怎麼會跟了你這麼個東西!”舒柳一生氣就口無遮攔。

“柳兒……”

“別碰我!”舒柳一把揮開他,“你不把小魚兒他們叫過來我們家幫忙,你以後都別想見到我了!再見!”

舒柳離去的步子邁地更大了。

遲來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,隻幹幹地喊了句,“柳兒……”

“咦,這不是三哥嘛,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。”

遲子魚正在屋簷下給開了花的風鈴草澆水,遠遠地便瞧見遲來福過來了。

臉上帶笑,其實心底帶著警惕。

黃鼠狼給雞拜年,總是沒安好心的。

“小魚兒你在澆花啊。”遲來福嗬嗬一笑。

如今每次來遲子魚家,遲來福的視線總是被遲子魚種的那些花花草草給吸引住了視線。

紅的紅,白的白,綠的綠……千姿百態。

她那些花草看了總是有賞心悅目的功效。

現在大家夥都忙得如火如荼,就她家過得悠哉悠哉的。

“是啊,三哥你有事嗎?”

“我來找老四的,他在家不。”

“他在雞場。”

“我去找找他……”

“三哥你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。”

遲來福本來想說的,可暗暗一想。

不行,不能先跟遲子魚說,昨天她娘肯定就是直接跟遲子魚說的這事,才被遲子魚一口回絕的。

他今天得從棲行雲那裏打通關節。

棲行雲雖然算是遲家的外人,但好歹是遲家的女婿。

有時候跟不算外人的外人比自家人更好說話,畢竟要顧及麵子。

“我去找老四說吧。”

遲子魚回他無語的一眼,“哦。”

遲來福便很不自在地去了,今天得注意力沒怎麼放那些花草身上。

地裏還一大堆活呢,他再怎麼遊手好閑,也知道地裏種下的都是自家一年的口糧。

不能開玩笑的,不然就得餓死了。

遲來福便自個去找棲行雲說事去了。

棲行雲在查看圍雞場的網有沒有破損或者翹起的情況,遲來福在灌木叢裏鑽來鑽去,好不容易找到了棲行雲。

遲來福很好聲好氣地說了一下來意。

棲行雲聽後也沒表態,隻當沒聽見一般,忙完手上的事,就沉默著出雞場了。

棲行雲不說話,遲來福也不知道說什麼。

總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默尷尬地令人緊張。

遲來福就越來越不安。

越不安就產生了自己剛剛並沒有說話的錯覺,以至於他在猶豫要不要重複一遍。

棲行雲的脾氣本身就不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