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壞成啥樣了你沒看見啊，就剩下幾塊布條纏身了，你好意思穿身上我都不好意思看你。”王氏沒好氣道。
說起這種私、密一點的話來也是半點不臉紅。
她也真是要被棲家寶氣死了。
這個大男人，怎麼就一點要好的想法都沒有呢。
家裏老的小的，個個不知道收拾自己，都要她來操心，一點自覺都沒有！
棲家寶呐呐道，“我們家情況也不咋滴，你怎麼也不知道節省一下。”
“你那衣服都穿了好幾年了，我倒是想節省，可怎麼省得下！”王氏道。
“能穿，我都穿了那麼多年了，怎麼不能穿……”
王氏對他也真是無語了，不耐煩道，“我看你就是天生的種田命！有好日子不知道享受，天天也不知道在幹嘛！
你看看老四他們現在，日子過得多滋潤，隔三差五就大魚大肉，動不動就穿金戴銀，你呢！你看看你現在還是一副窮鬼樣！你一個人窮不要緊，你還帶著我們一大家子人過窮日子。
老三考試你籌不到錢，老五要買胭脂水粉和新衣你也買不起，老大老二媳婦眼看著要生娃，小孩子的衣服都還沒個著落，還得我跑去別人家裏討！
淨是眼睜睜地看著老四兩個過好日子，也不知道讓他們幫我們一把，你嫌你沒臉沒皮不好意思去說，都是一家人，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我們轟走不成！”
“……”
棲家寶無言以對。
王氏說到動情處，自個就抹起了眼淚。
“當初我還是姑娘的時候，人家就說你們老棲家看著老實巴交，其實沒一個有用的，嫁過來的媳婦都是受苦受難的份，我算是知道了，我現在就是來受苦受難的。
我真是眼瞎了才跟著你吃了這麼多苦！臨老了，連自家兒子的福都享不上，那我養兒子還有個毛意思，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，我白養了……”
王氏哭嚎著，一頭往桌子上磕過去。
棲家寶嗬了一聲，手忙腳亂地攔住她，“你幹啥呢這是，我說你什麼了，你跟我動這麼大氣！”
棲家寶真是一頭霧水。
他也沒說什麼啊，不就是問她衣服在哪裏了，說不想浪費……
怎麼這死老婆子自個整出這麼多事情，到頭來還怪他了？
“你放開我！”
王氏裝模作樣地掙脫他，要挾道，“當家的我跟你說，你今天要是不去老四那裏問些銀子過來貼補咱家，我以後就不跟你過了！”
“我看你就是無理取鬧！”
“我無理取鬧？”王氏冷笑，“是，我無理取鬧，我一點也不懂事，我心疼咱家孩子日子過得苦，你竟然說我無理取鬧！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！我死了算了……”
在外頭聽到動靜的棲多金等人都衝了進來。
王氏就停了下來。
棲多才問:“爹娘，你們怎麼了？”
棲多金著急道:“爹娘，有什麼話好好說，你們別動手啊！”
“爹，你是不是又欺負我娘了！”棲水沛二話不說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推開棲家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