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也別總是跟娘頂嘴,娘有時候的話是多了些,但她都是為了我們大家好。”棲多才又說。
“嗯,爹聽你的。”
棲家寶深深看了王氏一眼,輕輕歎氣。
這麼著冷戰也真是沒意思。
都是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還天天這樣瞎折騰,實在是累得慌。
“等我考完試回來,二嫂我小侄子也要出生了吧。”棲多才突然笑著同郭金蓮道。
郭金蓮害羞地笑了笑,“可不是,等你回來啊,就直接做叔了,到時候我兒子還指望三弟你這個讀書人來取名呢。”
棲多才頗為自豪地點頭,“嗯。”
“三弟啊,我這肚子裏的孩子也要生了,和金蓮隔不了多久,也等著你來取名呢。”汪穎兒見狀就道。
棲多才拍拍胸脯,“好,到時候等我回來,給我幾個小侄子都取一個頂好的大名。”
給別人家的小孩取名字,可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。
村裏人大多不認識字,自己取出來的名字俗氣地要死,所以都是讓他們這樣的讀書人來取的。
不管怎樣,讀書人取的名字又有涵養,又好聽,念出來都啷當入耳。
–
吃過晚飯。
遲子魚開始泡烏飯子酒。
烏飯子前兩天就洗過了,一直放了樹底下自然陰幹。
今天晚上得了空,遲子魚便來了個壇子,幾斤白糖,白酒。
連同烏飯子都倒入壇子,密封好,放了廚房的架子上。
一般而言,等上七天就可以實用了。
忙完這些,遲子魚回屋練字。
棲行雲正在畫花盆的圖紙。
兩個人各忙各的事,偶爾說上幾句話。
“聽說三哥明天就要準備去京城考試了。”遲子魚忽然道,“我這裏準備了些銀子,你待會幫我交給他吧。
他出門在外,需要銀子的地方肯定不少,你和他都是兄弟,該有的關心也不能少了不是。”
再多的恩怨,在兄弟情麵前,都不值一提。
“嗯,我畫完這張圖就過去。”
“記得跟他說兩句話,可別見了麵就把銀子丟給他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幹嘛呢。”遲子魚驀地失笑道。
她已經可以想象按著棲行雲的性子,直接把銀子丟給棲多才是怎樣一個尷尬的場景了。
棲行雲自己也笑了下,“我盡量。”
“你就說些祝他好好考試的話,別把他嚇著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不多時棲行雲畫完一張圖紙,就拿了銀子出去找棲多才了。
沒多久終於回來,神色淡淡。
“跟三哥他說什麼了?”遲子魚好奇地問。
“讓他好好考試。”棲行雲說。
繼續坐下來安心畫圖,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。
“還有呢?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
“這就沒了?”
棲行雲一本正經:“沒了。”
遲子魚哭笑不得,“你就這麼跟你三哥說話的?沒把他嚇著吧。”
“不清楚。”
要他多說兩句話,竟然還真的就說兩句,還這麼惜字如金。
遲子魚也是無奈了。
這會兒,棲多才受寵若驚地還沒回過神來。
他竟然收到了來自老四的關懷慰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