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！我才懶得理你！”
棲水沛顧不上趙氏的反對，自顧自地把菜端走。
趙氏又氣又羞，臉紅的像熟透了的紅蘋果。
一時捧著飯碗不知道說什麼，就是突然覺得臉上熱得慌。
她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，還要這樣被年輕人指著鼻子羞辱。
這傳出去得多丟臉啊……
趙氏貪吃是真，但是臉皮不厚。
所以當下就乖乖放了碗，不吃飯了。
這正好，棲水沛的手利落地伸了過來，奪過她麵前那碗飯菜，轉手就往泔水桶裏一倒。
誰也別吃了！喂豬去！
趙氏直勾勾地盯著棲水沛的動作，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。
棲水沛得意地哼了一聲，“還不趕緊給我滾下桌去，沒看到我們在收拾飯桌了！真是礙事！”
棲水沛大嗓門早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。
趙氏再一次成為眾人關注的對象。
“那郭金蓮娘家的親戚也真是的，剛剛都把自己吃吐了，現在又跑過來吃，怎麼就吃不夠呢……”
“你說這都一大把年紀了，如果是我啊，我寧願餓著也不會吃回頭草，多丟人啊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
趙氏羞愧地無地自容，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洞鑽進去。
……
屋裏。
王氏他們開始給梁子洗澡。
今天這太陽不錯，溫度高，給小孩子洗澡不容易著涼。
王氏特意把門窗都緊閉了，夏風被阻絕在外。
屋裏就剩下那些準備看梁子洗澡的婦人，暖融融的。
男人們不愛湊這熱鬧，一般是不來的。
郭金蓮的床上坐了一排的婦人，旁邊還擱著一碟子瓜子。
婦人都愛邊嗑瓜子邊聊八卦。
王氏和韓氏兩人在底下搭手給梁子洗澡。
郭金蓮這個當娘的，帶孩子的經驗不夠，就坐在旁邊磕著瓜子學。
給小孩子洗澡就跟捉泥鰍似的。
小孩子不會配合，洗的時候特別容易滑手，一般好要幾個人架住才行。
“金蓮，你娘她去哪了？怎麼梁子洗澡，她也不知道過來看一下？”韓氏問郭金蓮道。
“我哪裏知道，剛剛她都還在我床上躺著，才一會的功夫，人都不見了。”郭金蓮沒好氣道。
“你娘也真是心大，都是懷了八胎的人了，年紀也一大把了。
身體肯定不比那些年輕姑娘們好，她也不知道多注意著肚子。
不是我說她不好，像我們這樣大的年紀，孩子都很不好保的。”韓氏道。
“保不住就保不住唄，我又沒讓她生。”郭金蓮道。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韓氏都不知道說郭金蓮什麼好了，“你們這些小年輕也別不把這當回事，弄不好要出人命的。”
郭金蓮撇撇嘴，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。
她也不想讓娘生老八，她都要被氣死了。
可是她有什麼辦法，總不可能把老八弄死吧。
“咦，這水是不是有點涼了。”王氏給梁子擦洗著身子，突然道。
韓氏本來架著梁子的，聽王氏這麼說，便試了下水溫。
“好像是有點涼了，都怪我們洗太久了。”韓氏說，“桂圓，你快去廚房打點熱水過來，梁子洗澡的水可不能太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