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了不成就是不成。”棲行雲麵無表情道。
“你……”王氏被氣壞了,“叫你搭個人你都不樂意,是會要你命還是怎麼著,你這良心都哪去了,連娘的話你都不聽了?”
棲行雲都不帶理會的,自顧自地去搭驢車了。
桂圓有些委屈地看了王氏一眼,“嬸嬸,我還能坐你們家的車嗎?”
王氏咬咬牙,“不成,我去跟老四媳婦說去。”
她就不信,今天還拿不下老四了。
“老四媳婦啊。”王氏大大方方地闖進了她屋裏,“你在不在?”
“怎麼了?”遲子魚從一旁的廚房裏出來了。
第一眼看到的是桂圓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“你來做什麼?”遲子魚眉頭微挑。
“我……我今天要去城裏賣荷包,我想搭你們家的車過去,我們家沒車。”桂圓不敢正視遲子魚的眼睛。
自打她對棲行雲的圖謀被遲子魚發現,遲子魚看她的眼神總是比刀子還淩厲萬分。
桂圓甚至覺得,遲子魚身上有棲行雲的影子。
大多時候可以和你言笑晏晏,閑話家常。
一旦生氣認真起來,卻冷然堅定,不容置疑。
桂圓覺得自己在遲子魚眼裏像個跳梁小醜。
有她在的地方,桂圓幾乎想把自己縮到角落裏,不被人發現。
遲子魚沉吟片刻,“為什麼坐我們家的?”
“哪有那麼多為什麼,大家都鄉裏鄉親的,你就幫個忙會死!”王氏罵道。
遲子魚勾唇一笑,“娘你不是對桂圓最熱心嘛,我看你家驢車也不小,怎麼就坐不下了,還是說,你要借花獻佛?”
“借個屁的花獻鬼的佛,成天就知道滿嘴放炮……”
遲子魚微微笑,“難道不是嗎?”
王氏氣得牙齒咯吱咯吱響,半晌才道,“黑心肝的東西,是不是關你屁事,驢車是我兒子買的,他要載誰你管的著嗎!”
“我管不著,所以你問行雲去啊,幹嘛跑過來問我呢?還是說你被行雲拒絕了,隻能跑過來找我……”
王氏氣急敗壞,“你!不坐就不坐,真把你家那破車當金子了,誰都坐不得,回頭就讓你坐一屁股膿瘡出來!我呸!”
“那正好,我可沒求你們坐,你們也別自作多情了。”遲子魚不怒反笑道。
王氏有那麼一瞬間想劈了她。
忍了忍,就拉著桂圓氣呼呼走掉了。
“桂圓啊,你今天就坐我家的車,我們家車雖然不大,但是擠擠也坐得下,咱不學那女人一樣壞心眼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事實上,這驢車的空位可大了。
棲家幾個兒媳婦因為身體的原因,都不去城裏。
就隻有棲水沛,王氏和棲多才坐。
再加一個瘦小的桂圓綽綽有餘。
棲水沛一人占了一個最大的位置,還不讓人靠近她。
因為棲水沛自己就是一個大火爐,別人一靠近她,隻會讓她這個火爐越燒越旺。
“桂圓你今天也去城裏嗎?”棲多才問。
桂圓回過神來,“是啊。”
“你去城裏幹什麼呢?”
“我去賣荷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