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說什麼,卻尷尬地瞟了遲子魚一眼。

可把薑氏嘚瑟死了。

薑氏還要說什麼。

遲子魚不耐煩地撂下筷子,“娘你別提了行不行。

我和張星哥已經各過各的日子了,你就不能讓我們各自安好嗎。”

她早就聽不下去了,起身就走。

薑氏叫了半天沒叫住,嘴裏鬱悶地嘀咕著,“……真不知道這死丫頭像了誰,脾氣這麼大。

我不就說了她兩句以前的事嘛,真是的,有什麼聽不得的。

當初我和你爹成親的時候,我上一個情郎還跑來跟我說話哩,你爹不也沒說什麼。”

張星提著一壺酒也趕緊溜,“大娘,你們吃好喝好,我去別桌了。”

“行吧,你去吧。”

此刻,不遠處正在和人拚酒的遲真,打了個大大的噴嚏。

“老遲你這不行啊,這才剛入秋呢,你咋就著涼了?”

“是不是晚上你家娘們睡覺不讓你蓋被子了?”

“你說你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玩年輕人的小把戲,也不害臊。”

大家說著說著,話裏的意思就跑了十萬八千裏。

遲真揉揉鼻子,好一陣莫名其妙。

……

二十二,宜喬遷。

喬遷的事早兩天就開始準備了。

二十二的這天,便是正式入住。

大清早的,遲子魚和棲行雲又開始收拾東西了。

其實昨天開始兩人就在陸陸續續地收拾,不過家裏東西太多,一時半會也收拾不完。

正屋這邊來幫忙了。

棲多弟是自願來幫忙的,他的職責就是幫著棲行雲抬花花草草,搬雞搬飼料。

桂圓也過來了,她幫遲子魚整理內務。

桂圓是個能幹的,收拾東西幹淨利索。

兩人一邊做事,一邊閑聊。

“在咱們家,你是唯一和我聊得來的,結果你和老四也要搬走了。

以後啊,我想找個人說話都不好找了。”桂圓感慨。

“我們新家和這裏隔得也不是很遠,三嫂你要想跟我說話,隨時都可以的。”

饒是如此,桂圓臉上仍是滿滿的不舍。

她歎了一口氣,沒再說什麼。

“對了三嫂,三哥他今天回來不,我們這搬了新家,過兩天就辦酒了。”

“好像是會回來,我聽娘說的。

平時他這書信都隻寄到娘那邊,娘總是不告訴我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頗有些怨氣。

遲子魚道:“三哥怎麼也不知道給你寫信啊?”

先不說桂圓不認得字,王氏他們不也一樣不認得,平時家裏有信都是叫人幫著念的。

再說了,他們兩人才成親沒多久,天天這麼聚少離多也挺影響夫妻感情的。

像棲行雲就因為遲子魚無意的冷落而吃醋過。

所以多點書信交流是好事。

桂圓又歎氣:“娘說不想影響他讀書,不讓我糾纏多才哥。

小魚兒你說我這冤不冤,我都這麼久不見我丈夫了,憑什麼不讓他和我寫信。”

這樣的牢騷,如今桂圓也就隻能發在遲子魚身上了。

王氏那兒,桂圓是一句怨都不敢說的。

動不動就鬧事的婆婆,她是真的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