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子魚瞄了一眼。
紅紙黑字,生動活潑。
字體飄逸,就是寫的還不夠大氣,不夠張揚。
“三哥寫的不錯呀,就是……”
一旁的王氏就打斷道,“你什麼都不懂,就是什麼呀就是,難道你還覺得老三寫的不好了噻。”
遲子魚暗暗翻白眼,“這話我可沒說。”
“你要不喜歡我們老三的對子,行,你來,你來寫,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寫出花來。”王氏示威道。
她可不相信遲子魚有吟詩作對的能耐。
遲子魚淡笑,“我哪有這本事啊,我要能寫出花來,早就跟三哥一樣考科舉,做女秀才去了。”
大家便讓遲子魚的話給逗笑了。
棲多才思考很快,遲子魚說個話的空檔,他已經唰唰地寫了兩三對來,都是差不多的風格。
“這麼好的對子,應該都貼大門口去。
讓大家都看看,這可都是我家老三寫的,能耐著呢。”王氏欣賞著對子,嗬嗬笑道。
她不認字,也不懂欣賞。
隻知道棲多才在短時間裏寫出對子來獲得大家的好評,這於她而言,是很有麵子的一件事。
遲子魚卻微微皺了眉。
就先不說棲多才字的問題吧。
主要他寫的都是千篇一律的風花雪月,遲子魚認為和他們喬遷的主題不符合。
不過,她是當事人,這個意見不好提。
棲多才給村裏人寫了這麼多年的對子,喜酒滿月酒壽宴喪事……
別人都沒有說什麼,她突然來了意見,肯定會引起眾怒。
“老三的對子寫的好是好,隻是老四家是辦喬遷酒,貼門上的對子還是要吉祥大氣一點好。”結果,村長就良心地發話了。
字的問題可以不計較。
不過確實有點和主題不搭,村長覺得自己有必要提一下這事。
“這幾個對子,哪個不大氣,哪個不吉祥?村長你可是要看清楚點嘍!”
王氏太久沒聽人非議她兒子了,一時分外激動地反駁。
“我也覺得不夠大氣,而且人家是辦喬遷酒,更要貼那種吉利的對子了。
你都寫些花花草草的,哪裏像樣。”
一年輕的讀書人早就看不下去了,心直口快道。
王氏立馬就呸了聲過去,“毛都沒長全的臭小子,你才讀幾年書,我兒子寫的什麼東西你懂麼!
不懂就別瞎叨叨!要你你也寫不出來!”
棲多才也有些不高興了,高冷地擱下毛筆道,“我自問才疏學淺,但也不至於寫出那種小家子氣的對子。
在場的各位如果覺得自己有能耐,那就自己寫吧,棲某恕不奉陪!”
說完,棲多才轉身就走。
“多才,你別聽那些人瞎說,他們又沒讀過書,哪裏懂你的意思啊。
你盡管寫你的,回頭我給你都貼門上去。
讓他們都睜大眼睛瞧瞧,究竟誰才寫的最好。”王氏忙過去安慰他。
棲多才這才矜持地頓了頓腳步。
遲子魚也走過去勸,“三哥你別置氣,有話好好說。
你的對子確實寫的不錯,但我們現在是辦喬遷酒,還是喜慶點的好,要不你再想想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