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敢嫌棄，我就自己吃。”遲子魚費了一會兒勁才剝好一個，“來。”
“啊。”
遲子魚輕輕巧巧地丟進一個到他嘴裏。
棲行雲嚼了嚼，便轉身幹活去了。
“戴上你的草帽。”
遲子魚發現他沒拿草帽，特意追上去，在棲行雲低頭之前，大老遠地把帽子撲在他頭頂。
沒辦法，人矮，給自家男人戴帽子都隻能用這種粗暴的方式。
棲行雲轉而就回了一個黑臉給她。
帽簷已經壓過了他的眼睛，看起來有幾分滑稽，棲行雲就默默把草帽往上扶了扶。
遲子魚一臉歉意，“嘿嘿，下次一定注意……”
棲行雲打尖栗子的時候，遲子魚戴著草帽站得遠了些，不然被刺球紮到可不是好玩的。
等棲行雲把刺球都打下來了，遲子魚拖著籮筐屁顛屁顛地過來撿刺球了。
這次她帶來的是牛皮手套，完全可以防刺球紮了。
撿好的尖栗分兩部分，一部分是完整的刺球，一部分是破了球的栗子。
總共撿了一籮筐多一點，再用兩個籮筐平衡一下，就沒多少了。
棲行雲非常遺憾地搖搖頭，“太少了，還是去街上買來的實在。”
他們來山上撿尖栗子，無非是體驗一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樂趣。
“我覺得夠啦，反正家裏還那麼多板栗呢。”遲子魚說，“我們就不要弄尖栗子了，也挺不好弄的。
我們去弄別的吧，其實我跟你說，我剛剛發現附近有棵橡樹，樹上好多橡子呢。
我們待會去撿橡子吧，好不容易來一趟山上，可不能空手回去。”
“橡子？”
“是呢，橡子。”
“那個不是好苦？”棲行雲說著，眉頭都微微皺起來了。
他吃過王氏做的橡子麵，苦澀地不能再苦澀，幾乎無法下嘴。
所以，橡子對於他而言，是個不太好的食物。
不單王氏，整個村子裏也沒見誰會處理橡子這東西，所以橡子就被大家理所當然地鄙視了。
除非是災荒的年頭，否則人們就把苦澀的橡子給遺忘了，寧願它爛在地裏，也不想見到它。
“橡子是很苦，不過我們去撿橡子做成涼粉。我看書上說，橡子涼粉很好吃。”
“你想嚐試一下嗎？”
遲子魚點點頭，“去試試嘛，如果成功的話，回頭我就推到鋪子裏去。
我看目前為止，咱們江城還沒有誰家賣過橡子涼粉呢，說不定咱倆開創了先河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橡子是橡樹上一種棕紅色的果實，橢圓形，不過底部是微尖的，而且表麵平滑。
遲子魚所說的這棵橡樹，結了滿樹的橡子，遠遠望去，密密排布，如夏夜繁星。
地上已經掉了一地的橡子，可想而知，它的果實有多少。
“就是這棵樹了。”
“那你走開些，我先把橡子都打下來。”
“嗯，你也當心點啊，被橡子砸到也挺疼的。”
“明白。”
遲子魚躲去了一邊，棲行雲便站在樹底下打橡子了。
滿樹的小橡子，一竹竿用力劈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