棲行雲下意識地後退，“我一身的血。”
這些腥風血雨的事，他來做就好，他不想髒了她的手。
“我不管……”
遲子魚吸著鼻子，不管不顧地就摟住了他的腰身，臉蛋蹭在他胸前，蹭了一臉的馬血，“你快嚇死我了。”
“馬已經死了……”他也抱緊了她，輕輕拍著她的背，安慰說。
匕首從馬脖子上刺進去，力道精準深厚，馬脖子當場飆出一柱鮮血，如血泉噴湧。
遲子魚深深吸了口氣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，喃喃道，“幸好你沒事……”
“傻瓜，我肯定不能有事，我要是出事了，你怎麼辦。”
“你有沒有受傷啊？”遲子魚被腥濃的馬血刺激地渾身一顫，趕緊察看他身上。
“快讓我看看。”她試圖扒開他的衣裳。
棲行雲無奈笑道，“你別急，我沒事，這周圍還這麼多人呢，你注意著點，回家再脫。”
果不其然，遲子魚一扭頭，就發現圍觀人群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頓時，遲子魚臉上一窘，識趣地離開了他的懷抱。
馬車主人一臉歉意地走了上來，拱手道歉，“抱歉抱歉，我們家這馬今天脾氣有點犯衝，我拉都拉不住，它就自個逃跑了，導致冒犯了兩位。”
來人是個中年男子，麵相老實，語氣謙卑，但是眼睛一直在棲行雲身上打轉轉。
遲子魚皺緊了眉頭，怒道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家的馬差點害死我相公了！”
那主人並不生氣，依舊歉意十足道，“是我的錯是我的錯，現在我的馬也被你們殺死了。
我不也沒說什麼，你們要覺得委屈了，我可以賠錢給你們……”
“不需要！”棲行雲一臉冷漠地打斷，斥道，“下次管好你的馬！”
“是是是……您說的對，您說的什麼都對……都是我的錯……我的馬出了問題，我會擔責……”
“我家的攤子被你的馬給撞倒了，你今天必須賠錢給我們……”人群裏，有人怒氣衝衝道。
車主忙點頭哈腰地致歉，“一定一定……”
“還有我的！”
“我的也弄壞了！”
……
“走吧。”棲行雲不欲與這樣的人起爭執，拉了遲子魚便要離開人群。
車主叫他好幾聲，試圖跟他好好商量，棲行雲連頭都沒回。
“這人真是……自己的馬都看不好……要不是你製止了它，還不知道要傷及多少無辜呢。”
遲子魚仍是有怨氣在身，恨不得親手把那匹馬千刀萬剮了。
棲行雲沉著臉，輕聲道，“那個人……怕是來者不善。”
“仇家？”遲子魚想了想，她跟那人也不熟啊。
“也許呢。”棲行雲故作輕鬆道，“總之，今天看到那匹馬一直衝著我們兩個來時，我就發現了不對勁。”
瘋馬在大街上衝撞的全程，它的主人就不曾出現過，一直到馬被刺死，他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道歉。
但他從出現到兩人離開，他的眼睛都是落在棲行雲身上的。
棲行雲在他臉上看到了驚奇，和略微的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