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糾紛,他早就思考地明明白白。
他憤怒,也擔憂著。
遲子魚越想越擔心,“那他還……”
“他當初能對我下殺手,現在也一定能。”
“他說過他隻想補償你。”其實遲子魚也不確定,這話是真是假。
“他說的補償,其實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。
我不會接受他的補償,我也不會原諒他,是他親手殺了我娘,我和他不共戴天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還有沒有什麼辦法……”總不可能事情一直這樣拖下去吧。
“就是我親口告訴他,我不認他,更不會原諒,讓他死心,乖乖回去坐穩他的皇位。”
“他就想帶你走,那怎麼辦呢?”
“傻瓜,我不會走的。你當我會喜歡那些所謂的王權富貴嗎?
我隻會厭惡,因為它讓我失去了我最親的人,葬送了我的前半生。
世人都說王權好,實則親身經曆後,你會發現這王權,都是無數白骨堆砌而成,肮髒地很。”
“你知道嗎?一直以來,我都在猜想。
你這麼聰明,教養這麼好,會不會哪個大戶人家遺棄了的孩子呢。
可是我看到你對於自己的身世總是諱莫如深,我又想,可能你在原來的家裏過得並不快樂。
我想,可能是你們家裏的規矩太多了,讓你厭煩極了。
又或許,你的大家族裏那些見不得人的肮髒事,讓你心裏受傷了。
總之,不同於世人對富貴的盲目追逐,你總是刻意避開。”
“我隻安逸於現在,平凡著,也幸福著。不用傷人性命,不用勾心鬥角,到頭來卻孑然一身。”
“真不巧,我也是,我說過的,我的誌向不大,隻要身邊有一個你就好了。”遲子魚俏皮地笑了,“正因為如此,我們兩個才能成為一對呀。”
棲行雲終於也彎了彎唇角。
遲子魚見機道,“快吃麵吧,再不吃真該涼了哦。”
棲行雲的心情沒那麼沉重了,胃口也不那麼糟糕了些,他點頭,“好。”
“到外麵吃吧。”遲子魚說,“今兒個十五呢,月亮很圓,我們出去看月亮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
……
月明星稀,翠竹森森。
鬱鬱蔥蔥的竹林裏閃現出一個靈巧的人影,待走出竹林黑影處,黑衣人的輪廓漸漸清晰。
“主子。”黑衣人拱手抱拳,單漆跪地,恭敬道,“您有何吩咐?”
司辰負手而立,身影卻背對於黑衣人。
他擺擺手,壓低聲音道,“傳令回去,聖旨一事先放一放。”
黑衣人微微一錯愕,“您不是說……”
司辰沉吟著打斷,“他說的對,他不喜歡王權富貴……”
黑衣人低頭沉思。
司辰道,“先就這樣吧。”轉而問,“疾風,宮裏現在如何了?”
“回主子,一切太平,主子大可放心。”
司辰點點頭,“嗯,我不在朝政的這段時間,也多虧了太傅監國有方,不然我也不可能安心地在這裏待下去。”
“不過主子還是早日回宮地好,朝堂上下都等著主子您出麵呢。”
“不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