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聲譽掃地，連那些合作許久的生意夥伴，怕是都會棄他們而去。
那他們辛辛苦苦這麼久的努力，也都徹底打水漂了。
“相信我，能。”不料棲行雲回了她一個安穩的笑。
“死者絕對不是因為我們的鹵味而死的。”
“怎麼說？”
“直覺。”就憑他從死者身上嗅到的那一股隱隱約約的腐臭，他就知道，事情沒那麼簡單。
正說話間，仵作已經在小房間裏檢查完死者的全身。
他的檢查，比大夫更全麵更周到。
仵作從小房間裏走了出來。
他問萬家人，“死者是什麼時候去世的？”
“昨晚上。”
“確切時間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爹昨晚上吃了些鹵味就睡了，沒有別的異常。”萬榮說，“他就是被鹵味毒死的。”
仵作微蹙了眉頭，又問，“那死者昨天何時進的食？又曾進食過何物？”
萬榮的妻子喬氏道，“沒有，都是些尋常菜樣，他昨天胃口不好，沒怎麼吃東西。
就自己去買了鹵味吃，他晚上連飯都沒吃，淨吃這些玩意兒了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他是夜裏進食的鹵味？”
“是的大人。”
仵作聲線平穩道，“可有別的補充？”
喬氏一驚，眼神閃爍不定，“還要……說什麼？”
“大人，我爹是我最親的人，我們這些做子女的是絕對不可能害他的！”萬榮知道仵作想追問什麼，急切地搶話說，“他都是被那些無良商家害死的。”
仵作道，“說完了？”
萬榮震驚，“你什麼意思？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爹是我們害死的吧！
你個狗官！勾結奸商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，我要去官府告你！”
再告，就是越級上訴了。
仵作道，“經我認定，死者確切的死亡時間是昨日未時三刻。”
也即刻下午一點半左右。
“不可能！”饒是否定地這樣堅決，萬榮的雙腿已經顫抖起來，神色驚駭無比。
同樣驚駭非常的還有妻子喬氏，她背上冷汗直流。
萬家的其他幾個女人卻一個比一個疑惑，“不是說是晚上死的嗎？”
“一般人死後的十二時辰以內，屍體會從上至下慢慢僵硬，十二個時辰以後屍體卻會恢複柔軟。
根據我的經驗，死者身體並非想象中的僵硬，顯然屍身已經過了十二個時辰！”
“你胡說！”像是被什麼戳中了心頭，萬榮目眥盡裂，“你個庸醫，根本就不可能！他就是晚上去世的！”
仵作不為所動，繼續道，“而且，死者眼瞼出血，嘴唇發紺，血液暗紅，這是窒息而亡的特征。”
說著，仵作銳利的目光落向萬榮，平靜卻又篤定地道，“說吧。”
“不……不會的！你騙人！你根本就是在幫他們！”萬榮不可置信，瞳孔驟然變大。
“再者，死者曾出現肌肉緊張的情況，顯然死前有過劇烈掙紮……
我有足夠的證明，死者是他殺！”
“我求你別再說了！”萬榮前所未有的頹然，他抱著頭，用盡了力氣去冷靜，“是，我爹是昨天下午死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