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著。”墨少傑低聲命令我說道:“像個爺們似的,動不動就紅眼睛有意思麼?也未必能查到我這裏,那輛桑塔納本來就是套牌的,而且那天晚上我帶了麵罩,即便是攝像頭拍下來也沒什麼,能不能查到我,全看那個小女警會不會告密了。”
我抬起頭看著墨少傑問道:“她很重要麼?”
墨少傑出奇的冷靜,分析說道:“目前能把這件事聯想到我這裏的,也隻有叫秦沐的那個小女警了,她懷疑你向我透露了行蹤,你覺得她追查下來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“我不知道!”我掏出煙自己點燃,低著頭吸了一口說道:“我對她不是很了解,認識也才沒多久,但是能感覺得到,她是一個挺有正義感的女孩,屬於心直口快的那種。”
墨少傑沉默了片刻,起身說道:“去忙你的吧,沒事,有空多給你爸媽打個電話。”說完,墨少傑走去拳台那邊,繼續開始給他的會員上課。
雖然墨少傑說的雲淡風輕,用“沒事”兩個字一筆帶過,但是我怎麼總感覺有一種“交代後事”的感覺呢?
離開健身會所,正巧遇見尹藝華提著很多份吃的回來,她看到我格外的親切,問道:“默默你什麼時候來的?吃點東西再走吧,我買了奶茶、小吃。”
“不了。”我低著頭對尹藝華說道:“華姐你們吃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尹藝華停頓了一下,對我說道:“那你先回去吧,晚點我給你打電話,有事和你聊。”
淅瀝瀝的雨滴落在我的肩上,雙手插在褲兜沿著步行街漫無目的的往前走,從來就不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,留給我的全都是殘酷,脖子上海掛著幾年前景瑤送給我的情侶鏈,想到景瑤,突然就有一種莫名的心痛。
多雨的季節,處處泛濫著潮濕,電池春天小區內,“布布”蹲坐在林怡菲最後離去的那裏,眼睛盯著地麵,一動不動。
我蹲在“布布”麵前看著它,它也在看著我,我們倆的身上都被雨水淋濕了。
經過的一個小區住戶很友好的告訴我說道:“這隻狗是一個女孩養的,女孩跳樓自殺之後,它就成了流浪狗,每天都守在這裏,保安打了幾次,這隻狗都不走,後來保安看它也可憐,就讓他留在這裏了,大家偶爾路過,給它一些剩菜剩飯的,你看……”住戶指著放在綠化帶邊的一個小盆,“就是那個盆子,平時用來裝食物的。”
我禮貌的點頭,示意他我知道了,路人見我還是盯著這條流浪狗,無奈的搖頭走了,估計是覺得我腦袋有毛病吧。
雨中,我靠近“布布”,摸著他的頭,“布布”整個身子伏在地麵,嗚嗚的哽咽著。把“布布”帶上樓,給它洗澡,晚上我們倆在客廳相依為命,卻被前來視察的房東發現了。
房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,見麵之後他看到有一條狗,當時也沒怎麼樣,遞給我煙對我說道:“兄弟啊,這幾天發生的事我也知道個大概,菲菲這丫頭我見過一次,就是她住進來那天,我和她簽的合同,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,挺可惜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