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把我送回到官渡古鎮,我走過那條綿延曲折的青石板路回來,看到“布布”趴在老洲的酒吧門前打盹,酒吧的窗子和門都打開著,老洲站在窗前拿著畫板在作畫,桌邊還放著一瓶啤酒,畫布上是一個女人的輪廓,五官模糊不清,但是我隱約能感覺得到,畫麵上的這個女人,就是素描半身像的女人。
我拿了一個杯子,把老洲的啤酒拿起來,給自己倒了半杯,站在畫布邊說道:“她一定傷過你。”
老洲停下筆,看著問道:“你知道我畫的是誰?”
我環視了一周,對老洲說道:“我覺得,這個房間內所有人物畫像,都是她一個人,如果她不是把你傷的很深,你怎麼能記的這麼刻骨銘心呢?”
老洲拿起酒瓶,和我碰了一下激動的說道:“知音難求,那麼多朋友隻有你看出來了,我的畫筆下的女人,隻有她一個,但是你也說錯了一點,她並沒有把我傷的很深,敬知音,幹一杯。”
我和老洲碰了一下,仰脖把杯中酒喝下去,老洲輕歎說道:“討厭酒的味道,卻愛上醉的感覺!每一次微醉的時候,仿佛都能看到她在人海中經過,喝酒是一種感情的宣泄,偶爾喝醉是一種心靈上的解壓。”
我苦笑,對老洲說道:“其實,一個人獨酌的時候,愛上的不是酒,而是端起酒杯的瞬間,將心事一點點的融入酒中,喝下的不僅是酒,更是一些傷感、一些回憶、一些想念和一些無法對別人訴說的故事,把愉快和不愉快的事情融入酒裏,喝下去,在微醉的狀態下盡情釋放自己的心緒,這才是一個人喝酒的意義吧。”
老洲是個性情中人,眼裏閃著激動,拿著瓶子又給我倒了一點酒,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道:“哥這個酒吧的酒你隨便喝,想喝哪個就開哪個,免費!”
即便是老洲真的這麼說了,我也不敢動他那些價值不菲的五糧液、茅台什麼的,最多也就是喝上一瓶勇闖天涯吧。
上樓躺在床上,還是有點點緊張,秦沐已經確定車禍和我有關係,而我表現的又有些傻,要說“玩心眼”、“察言觀色”,可能十個我也比不上一個秦沐,她是天生做這行的。
秦沐雖然沒逼我承認什麼,但是這件事始終讓人提心吊膽的,畢竟撞死人這不是鬧著玩的,而且是故意撞死人——故意殺人!
放在身邊的手機鈴聲響起,我看了一眼屏幕,是景瑤打過來的,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。
景瑤在電話那邊問道:“默默在忙什麼?晚上我想和你見個麵,聊點事情。”
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護板懶洋洋的問道:“今晚麼?要找我聊什麼?”
“幫忙!”景瑤說的特別果斷,“我手上有一些事自己沒辦法處理,需要你幫忙。”
“噢。”我應了一聲問道:“什麼事你說吧,能做的我一定不推辭。”
“見麵聊吧,電話裏麵也說不太清。”
“今晚你來官渡古鎮的酒吧街,我在酒吧等你,一會兒我把地址發你微信。”
“晚上見,可能是我一個人,也有可能是我和程嘉一起過來。”說完,景瑤就把電話給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