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敢看景瑤的眼睛,低著頭從兜裏摸出煙,還是拿老洲的那半包中華呢,抽出一根叼在嘴裏,打火機清脆的聲響之後,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,對景瑤說道:“你對我很好,我不得不承認,你的確很照顧我,但是……我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,我需要有一份穩定的收入,我不能跟著你在一個看不見未來的公司浪費自己的時間,你明白麼?簡單的說,就是我在這裏看不到未來,所以我要離開,找一個有穩定收入的工作,而不是跟你打著所謂創業的旗號,如果失敗了呢?”
估計景瑤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說這些吧,她咬著自己的嘴唇,用一種很“不可思議”的眼神看著我,我也知道自己說這些是多麼的傷她。但是不怎麼說,我還能以什麼樣的理由離開呢?如果我不離開,景瑤又怎麼會有一千萬的資金注入呢?這麼一想,我的內心反而好受了一些。
我繼續對景瑤說道:“原諒我的自私吧,人各有誌。我狗屁學曆都沒有,什麼見識都沒有,我想要的就是安穩的生活,我的生活經不起風浪,你覺得我懦弱也好、覺得我沒遠見也罷,反正我都是要走的,別挽留我了。”
景瑤的眼淚終於順著臉頰流淌下來,她輕聲問道:“默默你知道‘瑾年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?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把‘瑾年’做起來麼?”
去盡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,低著頭看著青石板路麵說道:“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,趁著我已經下定決心離開‘瑾年’了,你就別在勸我什麼了,好麼?”
景瑤抿著嘴點頭,一邊點頭一邊後退說道:“好,我知道了,我不留你,你願意去哪就去哪,以後也別聯係了。”
說完,景瑤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,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樣。從來都沒有這麼痛過,景瑤呢?她會比我好過麼?
我可以想象得到,景瑤滿腔熱情的想要把融資一千萬的事告訴我,結果我缺提前告訴她:因為看不到未來我要走。
對於景瑤來說,這是一個多麼殘忍的消息呢?
我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抽煙,一根接一根,直到煙盒裏麵最後一根煙燃盡,夜已深,黎蕊、鄭如梅還有老洲三個人從酒吧裏麵走出來,黎蕊看到我一個人在,不禁有點奇怪,在鄭如梅麵前,我還是要有點禮數的,起身打招呼說道:“鄭教授您要回去了麼?”
“是啊,要回去了。時間已經不早了,景瑤去哪了?我和她打個招呼。”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我解釋說道:“景瑤剛剛身體不太舒服,一個人先走了。”
鄭如梅又不是傻子,我這麼說她瞬間就猜到我們倆可能鬧小扭捏了,不過她並沒有揭穿,而是客氣的說道:“那就麻煩你們回頭和景瑤說一聲,非常感謝她,有空一定登門道謝。”
“您言重了……”
我們幾個在酒吧門前相互客氣的聊了幾句,老洲送鄭如梅去停車場,兩個人走遠之後黎蕊才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你是不是和瑤瑤吵架了?”
我想說沒吵架!但是我和景瑤之間發生的矛盾,似乎比吵架還要嚴重的多,權衡利弊之後,我隻能對黎蕊點頭說道:“是有點吵架,彼此都不太高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