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陸雨馨問道:“怎麼會這樣呢?難道他叔叔不知道高旭現在很需要錢麼?那張支票又怎麼會到高旭叔叔的手裏呢?”
“說來話長,高旭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可能親自去銀行劃款,高旭的叔叔就算是代辦了,但是拿到錢之後就沒有再出現,我真特麼服氣了,這家都是什麼人啊。”
陸雨馨安慰我說道: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你別跟著瞎著急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我回應陸雨馨說道:“你先忙你的,我再陪高旭的媽媽聊一會,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母親曾經的樣子,有點難過。”
“好的。”陸雨馨對我說道:“我忙完給你打電話,今天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紅燒魚,可以麼?”
“沒問題,晚上見。”
掛斷電話,我回到ICU病房門口,高旭的母親還在這裏守著呢,自己被截肢的兒子現在陷入辦成植物人的危險中,她除了等待與祈禱之外,再無任何辦法。
我走過來的時候,正好有個護士過來送催費單,那張薄薄的紙放在她手裏,有萬斤重,她滿眼祈求的看著護士哀求道:“可不可以再寬限幾天,不要把我兒子從ICU病房裏麵趕出來,趕出來他真的沒辦法活了,求求你們救救他好麼?錢我一定能湊出來,我已經把房產掛在中介的名下了,價格很低,很容易就賣掉的。”
護士麵無表情的說道:“你跟我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,醫院又不是我家開的,我就是過來給你送個催費單,這已經是第三次了,每次你都說很快就有錢,但是每次你都拿不出錢來,你要是實在沒有錢,就盡快騰出來病房吧,想要住ICU的人有很多。”
“求求您……”高旭的母親哭著說道:“再給我半天的時間,明天一早我一定把錢送過來,最後半天行不行?求你了。”
護士有點急了,對他說道:“我都和你說過了,你求我沒有用,醫院不是我家開的,我還不是給人打工的?我就負責送個催費單,你愛交不交,再不交錢下午肯定要把你兒子推出來了,我說句不好聽的,你兒子真沒必要救了,雙腿截肢又要變成植物人,退一步講,即便是不變成植物人,他醒過來還能怎麼樣呢?終身都要在床上和輪椅上度過了,活在別人的歧視的目光中,要我看就算了吧,花那些冤枉錢幹什麼啊。”
這是高旭的母親,這要是我的母親被人這麼說,她的心裏得多難受?雖然我和高旭不和,關係已經不同於以前了,但是看到他的母親被這麼欺負,我真的忍不住了,上前站在他的母親麵前,擋住了護士問道:“你怎麼說話呢?信不信我投訴你?有你這麼當醫護人員的麼?”
“切!”護士給了我一個很大的白眼,“住院費都交不起,還裝什麼大尾巴狼,催費單送到了,這錢你們愛交不交,ICU病房趕出來的人你們也不是第一個,也不是最後一個,隨便你們。”
說完,護士轉身扭著肥大的屁.股走向走廊的盡頭,高旭的母親坐在地上痛哭流淚,不停的說著“怎麼辦?我該怎麼辦啊!誰能幫幫我啊……對……房子……”說著,她慌慌張張的拿出手機撥打了出去,全然不顧我還在身邊,估計是太著急,都忘記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