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學走過去和爸媽一起落坐了，鄒初陽默默回到自己盤子裏，三兩口就將擺盤精致的前菜吃光了。他抬頭看著邊堯的盤子：“你不喜歡吃麼？不喜歡給我，我餓了。”
“你留著點肚子給主菜，”邊堯下意識說，隨即意識過來：“不是，啊！！！”
“總之今天就是不算！”他惡狠狠地說：“下次約會，你給我等著！”
6.《視訊》
邊堯被邊爸爸抓回家過中秋了。
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回過家，家裏的一切卻並不顯得陌生。
邊堯媽媽不怎麼做飯，父親更是根本不碰廚房，導致他自己對烹調烹飪也是一竅不通，直到遇見了頗具人妻屬性的猴子。一家人照舊直接出門吃，兩小時的晚餐，氛圍比想象中的好很多，甚至於，比他記憶裏近幾年任何一次團聚的氛圍都要好。
這也許是因為父親說話不再夾槍帶棍，也許是因為母親見麵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，又或許是聚集在他心頭多年的陰雲早已散去，所以看什麼都不再隔著一層灰蒙蒙的濾鏡。
回到家後，邊堯便直接上樓走進自己住了多年的臥室——床比記憶中的短了點，書桌比記憶中的小了點，但他並不嫌棄，反而有些懷念。
一個人待在屋裏的這個時候，邊堯竟然忽然就覺得有點寂寞。
視頻邀請才響了兩下，對麵就接了起來，
“嘿嘿！”對方蠢兮兮的笑臉出現在屏幕裏，邊堯立刻就控製不住地被他帶著也想跟著一起笑。
“隔著屏幕裏和你說話的感覺好陌生啊，尤其我還在咱家臥室裏。”鄒初陽忽然豎起眉毛，演起戲來：“說！你在哪個狐狸精的床上！”
“是蛇精。”
鄒初陽大笑起來，一臉狡黠：“哈哈哈哈，上床之前記得摸一下床單的材質喲！”
“不準提這件事！”邊堯惱火道，但是眼神下意識還是溜開去看了一眼床具。
“話說你媽媽怎麼回事啊，我想不通好久了，她給你買床單之前，自己沒有率先感受一下嗎。還是說，她根本不會出現那種累到無法變回人形的丟臉時刻。”
邊堯“啊”了一聲，“你不知道嗎？我媽不是蛇。”
“咦？”鄒初陽驚訝不已。
“他倆是人形態之下在一起的，又不是在山頭樹枝上認識的，沒規定一定要得是一個物種才能繁衍啊。”邊堯說，“比如說你好了，未來會生下一頭小龍、一隻小猴子還是一條小蛇，都是很值得探討的事。”
“根本不會好吧！”鄒初陽麵紅耳赤地大叫道，“這能探討出結果才有鬼了！”
邊堯輕笑了兩聲，接著說：“不過我媽也是冷血動物沒錯。”
“是揚子鱷。”
對方一個激動，“啪”地一聲，手機屏幕變成一片漆黑。鄒初陽連忙把倒扣在桌麵上的手機翻起來拿在手中：“哇！太酷了吧！我還以為揚子鱷都瀕臨林滅絕了呢！”
“是也沒錯。”邊堯點點頭。
“聽說揚子鱷個頭很小，動作慢吞吞，而且性情很溫順呢，肯定和你爹不一樣！”
“嗚，我想看，”鄒初陽滿臉糾結，“但是又怕你爸。”
“你還怕我爸！？你是我見過全世界最不怕他的人了！”
鄒初陽一時間沒有接話，空氣中便悄悄鑽出了一些沉默的分子，閑適的沉默，窗外的月亮靜悄悄。
鄒初陽看著屏幕中的邊堯，不知想到什麼，忽然說：“喜歡的哥哥點點關注，火箭飛機刷起來！”
“噗——”邊堯想到曾幾何時的“小野貓”，立刻麵目扭曲道：“饒了我吧，我對這玩兒都有心理陰影了。”
鄒初陽玩得起勁：“有沒有大哥給我刷個火箭，我給大哥跳舞。”
邊堯：“來來來，給你刷，直接給你充個648別找了。”
“叮咚，紅包到賬。”
鄒初陽大笑起來，把手機架在一摞書上，站起身退開桌邊，開始手舞足蹈起來。
邊堯瘋了，捧著手機一頓狂樂。
“大哥還滿意嗎？大哥要不要點歌？”
“還行吧，主要你穿的太多了，好像沒什麼誠意。”
“懂了懂了，大哥別走，不要去別人直播間。”鄒初陽手臂交叉在胸前，“唰”地一把拽掉上衣，邊堯險些沒噴出來：“哪有你這樣的啊，人家都是慢慢扭慢慢脫，你這個跟要遊泳去似的。”
“謔！很了解嘛你！是不是平時沒少偷偷看？”
“沒有沒有，”邊堯連忙道，“我聽藪貓說的。”
“哼！”鄒初陽又把手指放在皮帶上，這次他遵循了金主大哥的要求，緩緩地、慢慢地動作著。
扣子一顆兩顆地鬆開，這場搞笑的虛假直播，忽然就變味兒了。
饒是再怎麼放慢動作，長褲最終也還是落地了，鄒初陽臊得胸口泛紅，不知接下來該如何進行下去。
“幹嘛呀，”邊堯說，“一個648就這麼點節目嗎？”
他盯著瞧了一會兒，又說：“你怎麼回事兒，自己跳著跳著還硬了，有沒有點職業道德。”
“你沒硬，你給我看看！”鄒初陽不服氣地嚷嚷。
然後邊堯真就給他看看了。
半小時之後，兩人倒在分隔數百公裏的兩張床上，手機擱在一邊，節操丟在床底下。
“太過分了，平時被壓榨也就算了。今兒剛一天沒見麵，還要被你騙來lu一發，我賣身賣藝容易嗎。”鄒初陽半真半假地抱怨道，“難怪大家都說蛇形本淫！”
“好說好說，”邊堯謙虛地說，“龍也不遑多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