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在犯愁,這仨貨又開始折騰起來,翻箱倒櫃的要找什麼趁手的家夥什。
楊嘯把我扔在床底下的行李箱拖了出來,累得吭哧吭哧的:“老大,你這箱子裏什麼玩意兒,死沉死沉的。”
“哦,屍王的骨頭,不化骨。”
我隨口回了一句,楊嘯已經把行李箱打開了,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真得喝懵了,直接就抄了兩根大腿骨出來:“這玩意兒好啊,硬,還趁手。”
楊嘯自己拿了一根,還把另一根朝牛犇丟過去。
小胖子也有樣學樣,撿了根臂骨,踩在地上把手掌部分給撅了下來。
我滿頭黑線,都說酒壯慫人膽,這次是真的見識到了。同時也為已經消散於天地的金盛遊捏了把冷汗,堂堂的屍皇,最後留下的骨頭,居然被這樣折騰。
“小心別傷了自己,雖然屍皇已經死了,但不化骨本身就帶著陰邪氣息。”
我無奈提醒了一句,但這仨人完全聽不進去,牛犇還把手裏的腿骨往地上敲了敲,小聲問我:“哥,這骨頭是金的嗎?”
“不是,但比黃金還要堅硬無數倍。”
我知道絕對沒辦法跟酒蒙子講道理,就任由他們‘胡作非為’了。
把行李箱塞回床底之後,我就回到了窗邊。這深更半夜的,樓道裏的門早就鎖了,隻能爬窗戶下去。
動手擰斷防盜窗之後,我先爬了出去,我們宿舍是在四樓,對我而言還不算什麼。
楊嘯的胳膊也好的差不多了,有樣學樣,跟著我順著排水管爬下來。
最後是牛犇和小胖子,倆人仗著酒勁兒,我也在樓下施展玄術,艱難的給他倆接了下來。
小胖子最後落地,出了一身的汗,被冷風一吹,突然清醒了不少。
“欸?我怎麼也下來了?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去打架?”
我揪著他的耳朵讓他閉嘴,低聲道:“你特麼不早說,我還懶得帶你個累贅呢。要不,你自己爬回去?”
小胖子連連搖頭,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種翻牆夜出的經曆了,還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感覺。
四個人躲在宿舍樓的陰影裏,弓著腰一口氣跑到圍牆變幻,從學校裏翻了出去 。
繞了一段路到了學校正門,走出去沒多遠,就到了大路。
叫了輛車之後,來的是個兼職的司機,四十多歲的樣子,牛犇就直接給司機說明地址。
一個多小時後,我們才到了天明市的南門,到了護城河河畔的時候,司機就把車停下了。
岸邊篝火竄動,遠遠看過去至少得六七十號人,黃毛也是個沒腦子的,吃了兩次虧,還以為能靠人數取勝呢。
不過,這一大幫子人,看起來還挺安逸, 支了好幾個烤架。
司機也探著頭嘀咕:“這地方啥時候擺了那麼多燒烤攤兒啊?”
我們沒和他多說,牛犇一臉肉疼的付了車錢之後,司機師傅就調頭離開了。
四個人迎著河麵吹過來的夜風,酒也醒的差不多了,並肩往人頭攢動的地方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