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日裏天天賴床,怎麼沒見你這麼勤奮?”
我小聲念叨了一句,等陳意蘭到了身前,趕緊換上笑臉,咬牙關切道:“怎麼回來的這麼快?陳爺爺可有何教誨?”
陳意蘭叉著腰重重喘息,麵色有些不善,氣衝衝的道:“有!我爺爺說了,以後你有時間的話,去跟他學學術法和國畫,以後可能用得著。”
我不明其意,陳意蘭當著我的麵從胸口把我先前的畫作抽了出來,展開之後就指著畫對我嚷嚷:“我爺爺拿著你的‘大作’,看了半天都沒看懂。你說你畫個長毛的仙人掌是啥意思?”
“額·······這不是仙人掌,其實這是那怪物的背影,我本來想畫正麵的,但那玩意兒有鼻子有眼的,但和人類有些不同,我怕畫不好,就隻畫了後背。”
陳意蘭皺著眉頭又看了半天,似乎在努力去辨認出人形。
“那這個被啃了一口的太陽是咋回事?”陳意蘭又指向我的點睛之筆。
我已經是滿頭黑線,有些心虛的道:“這也不是太陽,而是一輪弦月。這是我親眼看到的場景,那隻怪物站在山頭上,張開臂展,吞吐月華。”
陳意蘭已經沒了耐心,把我的畫作往我身上一拍,惱怒道:“知道自己不會畫畫,你就不能拿手機拍個照嗎?”
我點頭稱是,心裏也很憋屈。當時看到林庚胸前紋身的時候,我們倆正在搏命廝殺,我總不能臨時對他擺手說一句‘你先等等,讓我先拍張照片留個紀念’吧?
陳意蘭轉身走在前麵,我故意和她拉開距離,但她又在等我。
低著頭過去,陳意蘭又氣衝衝的告知:“我爺爺說讓你給他打個電話,雖然沒看懂你畫的那個‘長毛的仙人掌’,但他說知道些寧家村的事情,想告訴你。”
我趕緊正色起來,拿出手機聯係陳老爺子。
陳意蘭站在一旁打量著我:“在路上的時候我就琢磨明白了,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對不對?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,也隻有我肖阿姨願意接手了,什麼人會跟她搶?”
“女孩子家家的,怎麼滿口髒話?”我隨口斥責了她一句,見她又要嗆聲,趕緊補充道:“我真沒騙你,不信你回去問問小胖子,他當時跟我在一起,我們倆都看到了,想跟肖總爭奪開發權的人是林庚,而且出價和我們一樣,我正頭疼怎麼跟他競爭呢?”
陳意蘭將信將疑:“也好,一會回去我就問他。不過你那個死黨不知道又抽什麼風了,我剛才去雲雲家裏找你的時候,周海濤正在跟柳老師打電話哭訴呢,說你欺負他。”
我終於想起了先前遺忘的事,從村委會跟寧展元去祠堂的時候,就一直覺得忘記了什麼東西。
現在我才想起來,當時隻顧著走,把小胖子落在牆頭上了。
我剛開始盤算回去之後怎麼哄他兩句,手裏的電話就接通了。
陳老爺子直接開門見山:“你們去了城外的寧家村對吧?那裏現在怎麼樣了?蘭蘭這丫頭冒冒失失的,也沒跟我說清楚就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