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桓敬駐守狼城十幾年,在那邊娶妻生女,一年前回寧安城的時候皇上禦賜了將軍府。雖然和淩家老宅比鄰,不過也算間接和老宅分了家。
當初老夫人為了這事兒發了一通脾氣,哪有當兒子的凱旋回來就分家的道理?
怎奈將軍府是皇上親賜,她也就在淩桓敬麵前鬧鬧,並不敢強製要求淩桓敬一家必須住在老宅,倒是少了許多摩擦。
“晚晚,今日怎麼遮著臉?”淩桓敬邊走邊好奇的看著身邊的女兒。
淩暮晚臉上遮著麵紗隻露出一雙水潤清澈的眼睛,“娘說了,姑娘大了要端莊些,省著總有人嚼舌根說狼城來的姑娘沒教養。”
看女兒一本正經的模樣淩桓敬失笑,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一下淩暮晚的頭發。
“不管在狼城還是寧安城,晚晚做自己就好,隻要自己開心,別管其他人怎麼說。再說,有爹在呢,誰敢胡說八道?”
聽到淩桓敬的話,淩暮晚眼眶酸了,她眨了幾下眼睛不讓淚水流出。從小到大她爹都是這樣寵著她,想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,甚至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。
“爹,你今天真是英俊威武。”淩暮晚豎起拇指誇讚。
淩桓敬今日身著玄色宮絲錦服,腰係黑色皮帶,配著他那張冷峻的臉,威武霸氣的讓一眾宵小膽寒。
“爹哪天不英俊威武了?”淩桓敬聲音揚起。
“淩將軍每天都很威武!”一個的聲音從前麵傳來。
聽到這聲音淩暮晚身體一僵,心底深處湧現了無窮無盡的恨意。
一股淡淡的青竹香從遠至近,一身白衣的百裏衍緩緩走來,麵如冠玉清雋無雙。
“晉王殿下!”淩桓敬有些意外,“有失遠迎。”
“淩將軍客氣了!”百裏衍麵帶笑容。
麵紗下,淩暮晚牙齒緊咬嘴唇,上輩子的仇人就在麵前,她卻不能一刀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。
百裏衍和淩桓敬寒暄了幾句後看了淩暮晚一眼,“淩將軍,這是淩小姐嗎?”
“正是小女。”淩桓敬一向以自己有個聰明漂亮的女兒為榮,從狼城到寧安城,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淩暮晚是他貼心小棉襖。“晚晚,來見過晉王殿下。”
淩暮晚睫毛微微顫了一下,對著百裏衍福身,“見過晉王。”
她今日穿著粉藍色漸變的交領衫,淺粉色的百褶裙,左肩、胸前、袖口和裙擺繡著大朵的牡丹花,幾隻彩蝶在牡丹花上翩翩起舞。脖子上掛著白玉琉璃水滴瓔珞,手腕纏著一圈黃花梨的圓珠。
少女麵紗遮臉隻露出一雙眼眸,眼波微動顧盼生輝,惹人遐想。
百裏衍目光頓了一下後伸手虛扶,“淩小姐不必多禮。”
淩暮晚往淩桓敬身邊站了站,不再說話。
百裏衍看她,“你還記得本王嗎?”
淩暮晚身體僵了一下,她暗道:記得,就算你化成灰我也忘不了你。
不過,在她爹麵前她還是搖了搖頭。
看到淩暮晚搖頭,百裏衍眸光閃了一下。
上次見她還是一年前大將軍淩桓敬帶著夫人兒女從狼城回來,那時候她騎著棗紅色的小馬跟在大將軍的身側,小小年紀卻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