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澤看著從桌邊一步步走過來的人,在搖曳的燭光下,淩暮晚那雙幽深的眼眸裏好像有星星一樣。

“我們不過隻有一麵之緣,你何必冒險進來?”玉澤劇烈的咳嗽,他拿著毛巾捂住嘴,然後背過身去。

淩暮晚看著他的背影,幾個月不見,玉澤衣服下麵的身體瘦骨嶙嶙,就像一具骷髏架。原本順滑的長發如今又枯燥又淩亂,整個人死氣沉沉的。

“在狗場,你幫過我。”

“是淩小姐運氣好。”

“不是運氣好,是因為你肯幫我。”

淩暮晚用力的把桌子推到床前,然後把藥箱放在上麵打開。

她坐在床邊伸出手摸了摸他額頭,“這麼燙手?我先給你量量體溫。”

淩暮晚解開他領口的扣子,脫他衣服。

“淩小姐,你……你做什麼?我不用,你你你……”玉澤被淩暮晚突然把手伸進他腋下的舉動嚇到了,他就覺得腋下一涼,什麼東西被放了進來。

淩暮晚等時間到了拿出體溫計,看了一眼後炸毛。

“三十九度三,你燒了多久了?也不怕燒壞了腦袋?”

“淩小姐,我不用你治。”

淩暮晚不搭理他,拿出聽診器放在他坦露出來的胸口。

“淩小姐,你快離開。”玉澤沒想到淩暮晚這麼大膽。

“我大概知道你得的是什麼病,如果你相信我就乖乖聽話。”

淩暮晚收了聽診器,在藥箱裏找到消炎藥和祛痰藥,“先把藥吃了。”

“你趕快出去。”

“我既然來了,就要好好給你治病。”

“你既然猜到我得的是什麼病,你就不怕?”

“我是個大夫。”淩暮晚莫得感情的看著玉澤,“你要是不聽話,我就要強行給你灌藥了。”

玉澤重重的咳嗽,“會傳染,我求你趕快出去。”

“我戴口罩了。”淩暮晚站在床邊,“你是想讓我找個東西把你敲暈才肯吃藥嗎?”

玉澤真的是服了她,“我吃,我吃完了你立刻走。”

看到玉澤瘦得脫相的臉,淩暮晚把藥和水都遞給他。

玉澤之前吃過淩暮晚留下的消炎藥,也不好奇淩暮晚給他的藥為何和平日裏熬的中藥不同,他就著水把藥吃下。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“還要掛水,別動。”淩暮晚在這裏沒辦法把玉澤帶進空間,要不然還要給他做一個全麵的檢查。

“掛什麼?”

淩暮晚已經在配藥了,她把配好的藥掛在床的上麵,然後把輸液要的器材拿了出來。

“別動,小心紮歪了。”淩暮晚抓住玉澤的手,拿皮筋綁好了後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不疼的,一下子就完事了,別怕。”

玉澤沒想到淩暮晚會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,看著淩暮晚低頭認真的模樣,他有片刻的愣神。

等他回過神的時候,淩暮晚已經把皮筋抽了下來,用膠布固定好了紮進他手背裏的針頭。

“你有幾日沒有進食了?”

“有幾日了。”玉澤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幾天沒吃飯。

“等下我寫個食譜,讓越王府的人照著做。越王去秦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,他當初找我讓我幫你治病,他不在你就得聽我的。”淩暮晚冷著臉,“以後房間要通風,要定期消毒,來照顧你的人也會做好防護措施。你不用擔心會傳染其他人,好好養病。”

玉澤狹長的雙眸微微泛紅,“說的輕鬆。”

淩暮晚看著他,“隻要你按我說的做,這病也不難治。除非你不想治療隻想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