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方對峙,此時隻要有人先動,會立刻打起來。

“太守來了。”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。周圍的人立刻向兩邊散開,讓出了一條路。

一輛馬車從讓開的路上緩慢駛來,馬車停下後,身著官服的韓太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。

韓太守第一眼就認出了淩暮晚是那晚跟著楚王一起去太守府的小廝。

他立刻猜到,楚王那天拿著千年人參去太守府,哪裏是路過裘城來看他?根本就是讓人借著被燙傷找機會潛入他的書房中,和人裏應外合的偷他的信。

可能那兩封信早就被送回了寧安城,落到了皇上的手中。

韓太守目光微微眯了一下,然後看向周圍,“怎麼這麼多人?”

“爹!”韓戚風來到了韓太守的麵前,“您為何來了?”

“聽說咱們裘城新開了一家能治療癆病的醫館,最近有不少人來治病。”韓太守抬起頭看了一眼醫館,“就是這家嗎?”

“太守大人,您要給草民做主啊!”牛大看到韓太守來了,立刻撲通跪下。

“這……是發生什麼了?”韓太守微微一愣,“來人,快去把他扶起來。”

淩暮晚剛剛和韓太守一個照麵,就從韓太守的眼神中看出,韓太守認出她了。

這個老狐狸,在這個時間出現,指不定牛大就是他指使來醫館搗亂的。

“爹,這個牛大的爹,昨天在醫館看過病,回家吃完醫館給開的藥後就死了。牛大說醫館的藥裏有毒,害死了他爹。”韓戚風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
“哦?竟然還有這種事情?”韓太守眉頭蹙起,“在裘城,絕對不能發生這樣草菅人命的事情。”

“太守大人,牛大說他爹是被毒死的,可小女子剛剛看過他爹的屍體,看死狀並不是中毒而亡。死者脖子上有掐痕,看那指痕應該是男子的,所以,牛大的爹是被人掐死的。”淩暮晚走上前,“太守大人愛民如子,肯定會找出真凶,還死者一個公道的對吧?”

“你胡說八道,我爹吃了你們醫館的藥後不能喘氣,他難受自己抓了幾下脖子,自己難不成還會把自己掐死?”牛大反駁。

淩暮晚目光如炬的看著牛大,“你說你爹是自己掐的?”

“對,他難受,說嗓子裏好像有什麼在爬,在被你們醫館的藥毒死之前自己掐的。”牛大口齒清楚,眾人一看就覺得他說的全都是真話。

“先別說你爹脖子上的掐痕是怎麼回事,你說我們醫館的藥有毒?請問,藥裏麵有什麼毒?”淩暮晚追問。

“我怎麼知道有什麼毒?”牛大條件反射的回了一句。

“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毒,就能斷定你爹是被毒死的?就算是經驗豐富的仵作,也沒你本事大啊!”淩暮晚目光幽深的看著牛大,“要不然,咱們就驗一下,那藥是不是真的有毒。”

“怎麼驗?”

“把衙門裏的仵作請來,當場驗。”淩暮晚看著牛大,“敢不敢?”

牛大的臉色變了又變,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,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詭譎的笑容,“要是驗出有毒,怎麼辦?”

淩暮晚看著他,“如果確定你爹是被毒死,我這醫館當場關門,給你爹償命。”

“晚晚!”崔沅苓拉住淩暮晚,她覺得表妹有些太衝動。

這幫人今日敢跑來鬧事,就代表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,那藥裏怕是已經加了毒藥進去。

淩暮晚給了崔沅苓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,她看著牛大,“如果,你爹不是被毒死的呢?你要怎麼辦?”

牛大遲疑了一下,不過很快眼睛一亮,他冷哼,“不可能,我爹就是被毒死的。”

淩暮晚看了韓太守一眼,“太守大人可不可派人去趟衙門呢?”

韓太守一擺手,他身邊的人立刻騎馬去了衙門。

很快,衙門的仵作騎著馬跟著過來,“見過太守大人。”

“你去看看那藥裏有沒有毒?”韓戚風指了指牛大手上那包藥。

仵作立刻走了過去,從牛大手中接過那包藥。

此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看著仵作檢查那包藥。

很快,仵作就有了結果。

“回稟太守大人,藥裏有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