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救，她對不起自己。
“老六，老六！”百裏連城發現百裏衍的呼吸似乎沒了，抱著百裏衍大喊。
“六哥！”百裏傲把手指放在百裏衍的鼻子下麵，等待片刻後突然大哭出聲，“六哥……”
肖太後愣住了，“晉王，他怎麼了？”
“死了，六哥他死了。”百裏傲坐在地上大哭。
他覺得都是他的錯，淩暮晚如果不是為了救他，他六哥也不會去替淩暮晚擋石頭。本來死的人應該是他啊！
淩暮晚發現自己的手抖了一下，手中的藥瓶差點沒握住掉在地上。
百裏衍死了嗎？這麼容易就死了？
此時天上突然傳來了一道驚雷，沒多久雨點子就砸了下來。
百裏連城和百裏傲抱著百裏衍在一旁哭，肖太後也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淩暮晚的手。
淩暮晚看著眼前的人，百裏衍是皇上的親兒子，是楚王同父異母的兄長，對於肖太後來說百裏衍是先帝的親孫子。
唯獨對她而言百裏衍是個仇人。
淩暮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，上輩子害了自己的人就這樣死了，還是救她死的。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。
他害死了她的全家怎麼能就這樣痛快的死了呢？他就應該一輩子痛苦，用他的一生來彌補他欠下的債。
淩暮晚坐在肖太後的身邊，抱住了忍不住落淚的肖太後。
暴雨越下越大。
“太後，找個地方先躲躲雨吧！”淩暮晚扶著肖太後。
“皇上，楚王，先去躲雨吧！”肖太後聲音有些啞了。
百裏連城把百裏衍抱了起來，肖太後想說什麼不過到底沒說出口。
四個人找到了一個山洞，雖然洞裏味道不太好聞還有很厚的一層灰，不過到底可以躲雨，而且裏麵還堆了許多幹樹枝。
坐在山洞中，誰也沒有出聲。
淩暮晚把幹樹枝聚集在一起然後掏出火折子點著，“皇上，太後，楚王，烤烤火吧！”
百裏傲看了她一眼，然後快速移開了目光。
淩暮晚看到沒人動，她用樹枝扒拉著火堆，也沉默了。
百裏衍救了她，她卻眼看著他去死，他是自己的仇人，她這樣做有什麼錯？
淩暮晚覺得自己沒錯，比起百裏衍對她做過的事情，她隻是見死不救已經很仁慈了。
肖太後靠在淩暮晚的肩膀上睡著了，淩暮晚坐在火堆旁一夜沒睡。
天蒙蒙亮的時候，外麵的大雨已經停了。
“父皇，兒臣出去找點吃的。”百裏傲沙啞著嗓子站起身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淩暮晚剛想起身。
“不用了！”百裏傲直接出了山洞。
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淩暮晚，她明明是為了救他，可他的命卻換了他六哥的命。如果可以重來，他希望淩暮晚當時不要救他。
“晚晚，你跟上去看看吧，萬一那些殺手追來，楚王一個人不安全。”肖太後睡了一晚覺得有些頭疼，不知道是不是病了。
“太後，你額頭很燙。”淩暮晚摸了一下肖太後的額頭，發現肖太後發燒了，“我去找些草藥。”
淩暮晚想要掏感冒藥給肖太後，可是她記得自己說過沒帶藥箱，沒有藥。這個時候如果她掏出感冒藥，太後和皇上會怎麼看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