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時正是天下大亂,民不聊生之際,我自問雖不曾扶大廈之傾頹,但也救助了成千上萬的孤苦民眾,不算有功,至少無過。”
“你這麼問,可是想要以此事為要挾,脅迫我辭去這道門首尊一職?”他冷冷道。
這誤會可太大了,對於謝道之來說,便是求他笑納,他也是看不上什麼道門首尊之職的。
他問這些,是想弄清楚那些靖人的來曆。
可是自己的話顯然是越描越黑,令得玉虛子的誤會越來越深。
“您誤會了,若真是如您所猜疑的那樣,我們便不會第一個來找您商議此事。”謝道之說。
道歉解釋都是無益,對於玉虛子這樣的精細人,隻要把利害關係說明清楚,點透了,他自然能想明白。
也是,若是他們對自己有惡意,直接將這些事情在眾人中間傳播開來就行了,何必要直接來找自己說,還讓自己有了防備呢?
這樣一想,玉虛子心中重重的懷疑總算是卸下了一些。
“你們說的事情,我都明白了。”
“那個我教內的靖人在試煉當日,借口要援救采司正,引開了無支祁,後來又在這位鄔先生跟蹤旁人的時候將他擊暈。”
“其中是否可能有什麼誤會呢?”
“畢竟在我看來,這兩件事情似乎沒有什麼聯係。”
“這位鄔先生本就鬼鬼祟祟地跟著別人,又在別人的地盤上,被當成是壞人也不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至於采司正的事情,我會和她再當麵溝通一下。”
“無支祁也一樣,待他們回來,我在和他們兩人分別對照一下這件事,以期得到一個最準確的結論。”
“在這期間,為避免影響大家屠龍的熱情和信心,你們先不要和別人提起此事,可以嗎?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已經慢慢恢複了淡然的神色。
說白了,都不過是捕風捉影,若是此事影響了自己和自己一手創立的天火教的聲譽,那才是真正的大事。
瓔珞想起那個在火中被燒死的女子,沒有說話。
這個人明顯是想息事寧人。
謝道之施了一禮,溫言道:“大局為重,我們幾人都聽從您的調遣,自然是謹遵您的命令。”
瓔珞和鄔先生都不滿意,不過既然謝道之這麼說了,他們也不能拆他台腳,隻能似模像樣地一起行禮,告退而出。
“謝大哥,你為什麼就任他粉飾太平呢?”
“他說得沒錯,此事不宜公開,我原本以為銜尾蛇是魔教獨有的標誌,若天火教的教徒都有此印記,隻能說明那魔教也是有備而來的,很可能,教徒中早已混有內奸了。”
“更有可能是,那個牛鼻子自己就是幕後主使呀!”瓔珞說。
不知道為什麼,隻要說到玉虛子,她就想到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,忍不住想要叫他牛鼻子。
“他不是。”謝道之搖頭。
“你就這麼肯定?”鄔先生皺眉。
“我不敢說我觀人極準,隻是經驗告訴我,若是他真的完全知道這整件事,剛才便不會是那樣的反應。”
“對我們,他會安撫,會心虛,或者裝成不為所動的樣子,亦有可能裝成義憤填膺的樣子,卻絕對不會對我們發怒。”
“他剛才那樣,顯然已經是怒火攻心,隻是一向注意自己的風度,才沒有破口大罵。”
“所以,我不曾懷疑他。”謝道之說。
“嗬嗬!真巧,我也認為玉虛子這個牛鼻子是清白的!”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