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
謝道之搖了搖頭。
“我可以肯定,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幹係。”
他淡淡地說道。
雖然當初他用話試探丹陽子的時候,他的反應並不像是認識柳七郎,不過他這一死,幾乎等於是給自己腦海中描畫的整件事情的輪廓添上了完美的一筆。
這謀劃,這陰損,這決絕。
與當初玉虛子背後中的那一劍如出一轍。
對他來說,隻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。
陸西西立刻問道:“你有什麼證據嗎?”
謝道之麵無表情:“沒有。”
她抿了抿嘴,剛想再說,謝道之突然伸手拉住了兩人,躲在了樹後。
他們所在的這一個小山丘地勢比較高,所以下麵的人往上看,很難找到他們,而他們看下麵卻很清楚。
即便如此,他還是十足地謹慎,小心地隱藏了起來。
不遠處,清晰可見的一群人正在靠近。
不過是十分鍾左右,道門的人竟然已經到了山洪的現場。
而剛才那澎湃的水流,正如突如其來的時候一樣,正在慢慢地退去。
為首的一人須發皆白,著黑色的道服,他手中有著青色的光芒,而餘人有人著製服,有人著道服,顯然並不都是修士。
瓔珞有點明白為何娘親的單位裏大部分人都是風係了,因為這個號稱什麼神秘事務局裏還有大把的凡人,雖然屬於這個組織,也參與種種任務,但卻不會禦風。
要不是有風係的帶隊,大部隊根本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到。
作為一個秘密機構,必須低調低調再低調。
陸西西不解地看著謝道之,輕輕地問道:“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?”
謝道之沒說話,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示意她注意看下麵。
瓔珞忍不住緊張了起來。
之前山火裏死去的人,洪水裏死去的人,都被做成了傀儡。
據陸姐姐說的,這善後工作都是道門的人負責的。
如今,這一切,難道要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嗎?
三人的法力都不低,雖然離得很遠,著意去聽,能清楚地聽見他們的對話。
“又是我們第一個到?”
“那當然啦,要等警察局那些酒囊飯袋,至少一個禮拜後,他們才會出個通告,然後裝模作樣地請領導過來表彰烈士什麼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眾人都笑了起來。
“你這嘴也太毒了。”
“事實啊,不信你等著看就是。”
“這人都死了啊,你還往裏抬?”
“你第一次來嗎?這沒死透的,都還能救。”
“可我看他死透了呀。”
“沒事,你抬進去就是了。”
看不清楚說話的是誰,但肯定不是帶隊的那黑衣老者。
瓔珞突然發現,那黑色道服的十分麵熟,而他身邊一個穿灰色道服的男子,雖然蒙著頭,但總覺得身影也是似曾相識。
“那個黑衣服的,我們是不是見過?”
她輕輕地推了推謝道之,問道。
“恩。”
果然他點了點頭。
這個壞蛋,就是不說到底是誰,不知道她好奇嗎?
瓔珞氣呼呼地飛快地回憶著他的臉,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他呢?
記憶裏他的臉,有剛愎自用,卻也有不忍和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