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那個長孫家的笨蛋,我以為你已經搞定他了。”
柳七郎一邊不耐煩地說道,一邊急急忙忙地係上了自己的領結,仔仔細細地照著鏡子。
“抱歉了,不過我也是為了你著想,想幫你試試看那個張玉書,誰知道他這麼沒用。”
昕離子慢悠悠地抓起一塊浴巾,施施然地走進了浴室。
“你快點,樓下等你。”
“師父不是說有正事跟我說?”
“……”
柳七郎白了她一眼,匆匆走向門口。
溫熱的水衝刷之下,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哭是絕對不會的,她早就不需要那種無用的懦弱了。
在她跌落塵埃的時候,她就明白了,所有的悲哀,祈求,絕望都是無用的感情,在任何時候,這些都幫不了她。
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緊致的小腹,她眯起了眼睛。
不管他怎麼說也好,她現在都絕對不能有孩子。
像柳七郎這樣的人,就算能短暫地被她迷住,也不可能永遠苦守她一個人,她不會給他機會,讓別人趁虛而入。
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。
她能相信的隻有自己,唯有將權力握在自己手中,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!
又細細地畫了一遍花瓣一般的唇線,她才換了一套淺灰的小禮服,在鏡子麵前重新打量了一遍自己無與倫比的完美。
剛才那條裙子上有一朵淺藍色的花,她是絕對不會繼續穿著那條裙子去見那個小賤人的。
微微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,她露出了一個排練了千百遍的自然親切的笑容。
剛走出房間,就有一個小道童向她走來,在她耳邊低低地耳語了幾句。
昕離子眯起了眼睛,長長的眼尾微微彎了一下,她笑道:“我知道了,這可真是有趣,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能為您效勞,是小人的榮幸。”
小道童看著是小孩子的模樣,其實也有幾百年的修為了,跟她比起來簡直能算是前輩了。
“你告訴她了?”
走廊盡頭,裴永貞幽幽地問道。
“當然沒有,你當我三歲小孩嗎?什麼能說,什麼不能說,我還能不知道?”儀寧子嗔道。
“那你和她單獨聊了些什麼?你的謝大哥嗎?”
裴永貞的語氣不無諷刺。
儀寧子驚訝地轉過身來:“你不是說,那都是過去的事情,你不會在意,而且以後也不會再對我提起嗎?”
“嗬嗬,我不過是看不慣你那低三下四的一臉賤相。”
他冷冰冰的語氣似乎根本不是在說她。
“你……”
儀寧子瞠目結舌,幾乎是石化在了原地,她努力想擠出一句話來把他懟回去,但是她的字典裏,她幾乎找不到一個可以與之匹敵的詞。
“不是嗎?還以為這三年你已經忘記了那個人,但是你看,一見到他,你又開始犯花癡,竟然還和那個李瓔珞交心去了,你是不是傻?”
“是昕離真人交代了,我才會帶著她在附近走一走,僅此而已。”
“那你告訴我,你和她說什麼了?”
“我……”
儀寧子一時語塞。
裴永貞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臉頰,捏著她的下巴冷聲問道:“你說不說?”
“你瘋了!”感覺到了徹骨的疼痛,儀寧子真的嚇到了,她一把打開他的手,退開了兩步,喝道:“裴永貞,你失心瘋了嗎?你敢這樣對我!”
“哎喲喲,儀寧,這是怎麼了,怎麼和懷貞吵起來了?”
嬌滴滴的聲音和高跟鞋的噠噠聲由遠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