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人話。”
姬琴總算微微彎了一下嘴角。
“是,那個叫裴永貞的隻是猝不及防地打了儀寧小姐一下,之後就被那個叫謝道之的老師給打翻在地,再也別想摸到兩位小姐一下,不過……”
那人猶豫了一下,又看向大掌櫃。
“實話實說,若是有所隱瞞,誰都幫不了你。”
司瓊連忙說道。
“不過後來,瓔珞小姐哭得很傷心……”
“哦?那又是為什麼?”
姬琴似乎很感興趣地問道。
這回便是傻子也知道該怎麼回答了,那人也不用再看大掌櫃的提示,連忙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聽到的全都說得清清楚楚。
夕陽又落下了一些,燦爛的日光在姬琴的臉上看起來變幻莫測,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。
司瓊有些不安地問道:“不如我著人把瓔珞小姐請來?”
“嗬嗬……”
姬琴冷笑了一聲。
大掌櫃連忙縮了縮脖子,再不敢說話。
請她來?
隻怕這遺玉館就算是鍍了金,她也不會踏進來半步了。
是他的錯。
隻是這一切就真的無法挽回了嗎?
他輕撫著自己手上的玉扳指,慢慢地轉動著,許久許久,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。
“去把儀寧找來。”
得了這一句話,司瓊連忙一溜煙地去了,什麼請瓔珞小姐也是自己隨口胡說的,不過要請儀寧小姐可太簡單了。
最主要的是,自己總算是有活了,不用在主子那兒看他的臉色,那一屋子雖然暖洋洋的都是陽光,可是他卻覺到了主子身邊的一片冰冷。
哎,當差是真的難。
不提了不提了!
姬琴回過頭來,目光落在了桌上木盒中一張紫色的符紙上,嘴角露出甜甜的一抹微笑,若是被大掌櫃看見了,一定會懷疑自己眼花了。
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,這張符接觸過她的心跳,有她手上的溫度,當時他就舍不得拿下來,什麼愛情符,這樣騙人的小玩意兒她居然都信,擺布那些凡人也就罷了,他可是有狐狸的血統的,怎麼可能被這些東西迷惑。
也曾迷惑,也曾不解。
這位神秘的儀寧子究竟是何方神聖,居然能讓她為之掩耳盜鈴般地給自己貼符。
她真覺得自己是傻子嗎?衣服紐扣被解開了他會沒感覺?還是一張冰涼的符放在自己心上他會不知道?
想著她當時緊張的神色,他忍不住笑了出來,為何世上會有這樣可愛的女孩子,即便惹她擔憂也罷,嚇得她逃離也罷,他從不曾後悔當時吻了她。
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,若是錯過這一次,也許這一輩子,他都不會再有機會了。
閉上了眼睛,想起了她小小的舌尖,避之不及的那種惶然,吐氣如蘭的輕輕喘息,他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血色。
他並沒有想錯,她並不討厭他。
正是因為她動情了,所以她才不敢再來,甚至連見他一麵都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