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白了,姬嘉玉的話完全可以用“不知道”三個字來代替,隻是這效果,完全不一樣啊。
“能者多勞,看來也隻能交給你了。”
他歎息了一聲,揮揮手讓兩人退下。
謙遜無比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,看著姚長憤怒的神色,姬嘉玉不屑地微微一笑。
“聽說我不過不在半日,那馭靈館就讓人一把火給燒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下麵議論紛紛,隻說您一看火起,幾乎是夾著尾巴就逃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我說啊,姚長,至少也得稍微做做樣子啊。”
“姬嘉玉,你別欺人太甚!”
“嗬嗬,不過是給您一個善意的提醒罷了。”
“你根本早就知情,故意把我騙去的,說什麼金襴受傷了,把我騙去給你擋災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別否認了,啊?”
姚長楞在了原地。
“誰讓你笨呢。”
老革命遇到新問題,今天是刮了什麼風,姬嘉玉這個陰險小人居然不裝樣了,難不成是看他姚長倒了黴,就連在他麵前裝個樣子都不樂意了嗎?
他氣壞了,卻見姬嘉玉快步離去,似乎根本就不想理他。
走了幾步,他才慢慢回過味兒來,怒極反笑。
姬嘉玉,也有你吃癟的時候,怕不是自己受了委屈,隻能拿他姚長出氣。
嗬嗬,想到這裏,他比自己白得了什麼好處都開心,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,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被好一通搶白。
“阿止,你六歲那年,吵著要去街上看花燈,娘帶你去看廟會,還給你買了個小兔子的燈,你喜歡極了,整夜整夜地抱著它睡覺,你都不記得了嗎?”
“不是啊,大娘,哪怕我真是您那位’阿止’,少說也都是上百歲的人了,哪能還記得六歲的事情啊。”
“阿止的記性很好,他過目不忘,一目十行,不管學什麼都很快,就連……他爹爹都比不過他。”
“好好好,我服了。”
陸止挖了挖耳朵,無奈地說道。
耳朵倒是長在他身上,嘴卻是長在別人身上,旁人要說個不停,他也是毫無辦法啊。
“母親愛子之心,我雖不能體會,倒也是十分敬仰的。”
這個陰元華,不幫忙就算了,還在邊上煽風點火。
他看了過去,卻見那雙陰鬱的眼中,竟然隱隱有著點點水光。
不是吧,他說的是真心話?
他愣了一下。
再看那女子殷切的眼神,滿懷期待的笑容,他竟然一時間也沒有那麼厭煩了。
“大娘,你還是回去吧,桃都山可沒什麼好玩的。”
他忍不住說道。
“阿止……”
那女子皺眉,繼而卻又笑了出來,那雙溫婉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靈動起來:“阿止,你是在擔心我嗎?”
“哪能啊……”
陸止忍不住看了一眼陰元華,見他毫無反應,這才嬉皮笑臉道:“我怕您現在想得好好的,到了那裏卻又要反悔,那時候可就來不及了。”
“若是您現在回去還來得及,即便不去桃都山,以後,以後未必您也就見不到我了。”
“阿止……我就知道你還是個好孩子,我就知道……”
那女子得了這樣的鼓勵,三步並作兩步就想要來抱他,激動得要哭出來,哪裏還肯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