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真的誤會了,我從來都沒見過什麼真定王,在進府之前,我連那是誰,幾個眼睛幾個鼻子我都不知道。”
她急道,冤枉她也就罷了,她還能不在意,牽涉到了謝道之,細細的眉頭立刻便蹙了起來,神色也變得嚴肅。
隻是,在陰陸眼中,這更證實了他的猜測沒錯。
一旦涉及到了真定王,這就不是什麼後宅那些蠅營狗苟的勾心鬥角,而是攸關全族生死的大事。
關起門來怎麼鬥都不過是手心手背的區別,而一旦涉及了朝堂,涉及了權力,那便不是小打小鬧能解決的。
“老爺,人來了。”
武士們押上來一人,瓔珞愣了一下,那不就是當初把她送入陰家的那個人販子大叔嗎?
“仆俊,主子要問你話,若是你有半句虛言,你當知道有什麼後果。”
“明白,明白!”
大叔的脖子上有著可疑的紅痕,氣息都有幾分不穩,顯然是已然受過了教訓,而以陰陸的手段,定然早已將他一家老小扣下,不由得他說半句假話。
那人匍匐在了陰陸的腳下,他卻根本沒看他一眼,隻是看著她問道:“這個女人是你賣進來的嗎?”
大叔原本根本不敢抬眼,見他這麼問,連忙張眼看了她一眼,見她一臉嚴肅,連忙收回了目光,連連點頭道:“正是,小人記得很清楚,不過數月前的事,不可能記錯。”
“那好,你把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的經過說一遍,一個字都不許漏。”
陰陸雲淡風輕地說道。
啊?
那大叔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,這才一拍腦門道:“我想起來了,這女子頗為怪異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
“當時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,明明就在南陽新野,卻來問我此地是什麼地方,我當時還以為她失心瘋,隻是後來她看上去一切如常,我也就沒有太過在意。”
“恩。”
陰陸點了點頭。
大叔愣了一下,旁人忙道:“你繼續說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
他又趴在了地上,仔仔細細地想了一會兒,這才說道:“她不知那些流寇是青犢軍,亦不知道貴府,當時她以為貴府的圍牆是宮牆,以為您的府邸是皇宮。”
瓔珞掩麵,這黑曆史怎麼都被翻出來了,隻是她當時根本兩眼一抹黑,什麼都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啊。
“因她貌美,我便與她搭話,得知她是來南陽找親戚,隻是那親戚姓甚名誰我都忘了。”
“可是諸葛家?”
“對!她說她是諸葛亮的侄女,來南陽投親的!”
天哪!這簡直是社死現場。
這個大叔怎麼記性這麼好?
她無語。
“後來她怎會任你賣為奴婢的?”
陰陸定睛看著他,嚴肅地問道。
“當時那小娘子看著您家的大門發呆,我隻當她想要攀龍附鳳,這才試探著問她要不要去當奴婢,隻是她明明是自由之身,卻一口就答應了,甚至還送了小人一枚珠寶作為介資。”
“那枚珠寶呢?”
陰陸瞥了她一眼,卻見她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。